“贺铮?”贺夫人无语,她正在检查婚礼拟邀的客人名单,“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谁有病,我的脑子好着呢!”
贺铮说着,傻笑几声。
伸手,从泡脚桶里捞出手机,慢条斯理擦干脚。
一边擦脚,还一边哼着《好日子》这首歌。
贺夫人很无语,她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如何瞎了眼才会看上贺铮的,大概是她那时迷恋周润发,而贺铮穿上西装、戴着墨镜时,还算人模狗样吧。
她拿着拟邀的名单,准备回房研究,结果擦完脚的贺铮竟从后面扑过来,直接抱住了她。
“素秋呀,我真高兴。”
“你干什么?”
贺夫人被吓了一跳,老夫老妻的,在客厅里搂搂抱抱得像什么样子。
这要是被儿媳看到,她这婆婆不要面子了吗?
“你要做奶奶了!”贺铮大笑着。
贺夫人愣了几秒,忽然伸手,掐了下丈夫的胳膊,疼得贺铮眉头紧皱,“你干嘛?”
“疼不?”
“肯定疼啊。”
“那就不是做梦。”
贺铮无语,“你想确认自己是否做梦,你掐自己啊,掐我做什么?”
“我怕疼。”
“……”
“那我现在该做点什么?有点没经验,我得打电话给琼华问问。”贺夫人说着就给陆夫人打去电话,说是请教经验,实则就是分享这个好消息。
直至贺时礼与温澜回家,她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过。
“澜澜,你慢点坐。”
贺夫人本就把温澜当亲闺女看待,如今更是把她当成宝贝。
“我跟你们说,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贺宝宝,男女通用,你们觉得怎么样?”贺铮期待着看着两人。
温澜没说话。
倒是贺时礼捏了捏眉心,“爸,您做个人吧。”
“臭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孩子四五十岁,还要被人喊宝宝?您不要脸,孩子要。”
贺铮被一噎,气得脸红。
“澜澜,我跟你说,时礼这名字是他爷爷取的,你知道某个好父亲当初给他取了什么名儿吗?”贺夫人笑道。
温澜好奇:“什么名字?”
“贺群,说是希望他长大后,能够鹤立鸡群。”
“扑哧——”温澜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
弄得贺铮很无语。
贺群这名字多好听啊,一群没品味的人。
不过他今儿个高兴,就不跟他们计较了,哼着歌儿,晃着脑袋。
入了夜,
躺在一起,贺时礼从后面轻轻拥住温澜。
手指轻抚着她的肚子。
目前很平,摸不出什么东西,只是这里面孕育着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是他和温澜共同的孩子,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心头都暖暖的。
“你别摸了,又摸不出什么。”温澜笑道。
“希望宝宝乖点,让你别那么辛苦。”
“我想生个像你的孩子。”
贺时礼皱眉:“千万不要像我。”
“为什么?”
“我爸说我是个逆子,敢把他撵出家门,我担心生出个会把我撵出去的小浑蛋,还是希望孩子像你。”
温澜低声笑着。
两人说着话,她很快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贺时礼帮她掖了掖被子,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眉心。
听到他说:
“孩子像谁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贺时礼睡不着,有点亢奋。
半夜时分,他开始在群里疯狂发红包,陆砚北低笑,他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谢放更是直接问:
【是本人吗?被盗号了?】
贺时礼:【本人,睡不着,大家一起来聊会天吧。】
谢放想口吐芬芳了!
大哥,凌晨一点多,聊个鬼啊。
——
都说怀孕前三个月容易发生意外,所以温澜怀孕这事儿,除了特别熟的亲友知道外,外人并不知晓。
翌日贺时礼陪她同去医院,被有心人看到,只认为是贺时礼因为车祸来检查身体。
检查报告出来,由俞老领着,找了医院内最好妇产科医生。
“一个星期前出现流血了?”医生问。
温澜点头。
“那段时间,你们夫妻间有过剧烈床事吧。”
贺时礼愣住,温澜则臊得脸红,就连俞老都忍不住轻咳几声。
对于医生来说,这不是什么忌讳的事,温澜小脸红得好似猴屁股,闷声点了点头。
“注意点啊,最起码这三四个月不能再行床事。”医生又看了看报告单。
“就算之后胎儿稳定,也要合理安排,注意频率。”
“按时来医院进行孕检,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就医。”
“……”
贺时礼这辈子没这么囧过。
又是在医生面前,大夫说什么,他还只能点头应着。
离开时,三人都挺尴尬,好在孩子目前状况挺好,俞老清了下嗓子,叮嘱道:“知道你们前段时间分开那么久,又年轻,难免气盛、精力旺盛,但是……”
“要克制。”
这话,是针对贺时礼的。
温澜红着耳朵不说话,贺时礼也尬得要命。
很快,邓妈就从乡下上来,帮着照顾温澜的饮食起居。
温澜觉得:
大家好像要把她宠成废人了。
婚礼的事无需她再操心,她赋闲在家,除了在网上接些设计的活儿,偶尔窝在工作室,就做些小衣服。
徐挽宁家里有孩子,平时还要上课,很忙,只是偶尔过来。
叶浥尘本就是贺家的常客,自从关系恢复后,每逢放假,就总喜欢往贺家跑。
不过叶识微肚子渐大,不宜走动,陆湛南要上班,还得照顾妻子,没那么多时间带他去贺家,所以……
贺时礼就总能在家里看到叶渭城的身影。
他已经复职了。
警察这么闲?
温澜现在喊他一声哥,某人就真的摆起了当大舅哥的谱。
叶渭城不仅来了,还给他带了一堆育儿书籍,叮嘱他认真看,学好当个好丈夫、好父亲,甚至还说,要抽查他的看书成果。
贺铮没想到:
克制住儿子的,居然是他的情敌!
他险些笑岔了气。
贺时礼甚至私下给陆湛南打电话:“麻烦你管一下叶渭城。”
“抱歉,他是我的大舅子,我得喊他一声哥,实在管不了,你这么有本事,你就自己搞定他,反正我无能为力。”
“……”
之后,
在贺家大宅,会经常出现这样一个画面:
贺时礼坐在中间,左边一个叶渭城,右边一个叶浥尘。
搞得他有点儿崩溃,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甥舅两个地,以前只有一个小的,现在是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