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团长,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什么叫上级都不让你动手?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约到这个地方,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和心思,都想让我把命丢在这里,不会单纯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吧?”
秦宇清楚,就彭航的这个作案的手法,那把自己留在这个公园里之后,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逃不开这个定罪的。
彭团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来惭愧,其实我已经买好了机场的票了,我本来打算从趁着你抢救的时候,还没顶嘴,也还没通缉,然后赶紧跑路的。”
听到彭团长用最质朴的语言说着最气人的话,秦宇也是有种两眼一黑的感觉,这老实人要气起人来,给人的感觉更难受。
还别说,要是彭团长真的趁乱跑路的话,没有人刻意去留他的话,还真不太容易留的下来。就算没能坐成飞机,这里可是魔都啊,是有着外港的。只要想走,坐船也能溜走。
秦宇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那你的家人,要怎么办?”
彭航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我已经是孑然一身啦,上没有老,下也没有小,痛快得很。”
虽然彭航嘴上说的是痛苦,可是秦宇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痛苦。秦宇自己才刚刚三十一岁,对家庭和孩子的渴望,就已经达到一个高峰了。他难以想象,已经将近五十岁的彭航,面对空荡荡的家的时候,是怎么度过一个又一个晚上的。
“那你苦心经营这么久的乐团,也不要了?”
彭航苦笑着说道:
“什么苦心经营,酷刑还差不多。这不过就是那些人为了掩盖我们的身份,让我们顶上的外衣罢了。我根本就不是乐团团长,充其量,我就有本事去做个会计。”
听到彭航的话,秦宇有些怀疑地看向邓依霖,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邓依霖,此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不过感受到秦宇怀疑的目光,邓依霖还是瞪了他一眼,说道:
“别想了,我是正经的小提琴手,戴森也是正儿八经的拳手。”
彭航继续坦诚地对秦宇说道:
“秦先生,我实话跟您说,您在我们组织里是一个近乎于悬赏的存在,上头之所以不让我们动手,就是怕我们做的不干净,给组织留下隐患。毕竟,这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为人名买单的地方,这里,是海内啊!”
听着彭航的感慨,也是透露着对海内的骄傲。
“可是啊,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干的勾当,却全是把同胞的钱赚走,把海内的公司给搞垮啊。”
说到这里,彭航的眼睛里满是悔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