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淡云目送他们两人慢慢离去,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身后的助手忍不住上前,压低嗓音:“夫人,您是不是在怀疑他们骗人?”
肖淡云眸光冷淡,低声:“不用怀疑,名哥铁定帮过他们。只是,他说得也有道理,他帮不了鲁深浅多少,因为他在帝都确实什么根基都没有。而且他这几日确实一直在医院里躺着,哪儿也没去。”
助手转了转眼睛,提醒:“可他……不还有一个女儿和女婿吗?”
“他女婿还在帝都。”肖淡云想了想,道:“他女儿在海边办盐厂,离这边蛮远的。我的女儿虽然不是我养大的,但我还是很了解她的。她是被老爷子宠着护在掌心长大的小公主,吃不得一点儿生活上的苦,更受不起一丁点儿罪。厂地生活环境差,海边交通也差,颖慧哪里可能选择那样的地方去投奔,没几天她就受不住。”
助手苦笑问:“夫人,那您说——小姐真的从火车站坐车走的吗?”
“去查查看。”肖淡云冷着脸道:“另外,找鲁深浅接触多的朋友悄悄打听。两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凭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是!”助手迅速应声。
肖淡云徐徐打量偌大的肖公馆,再度深呼吸压住心头的怒火。
果不其然,女儿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拖她的后腿!
她似乎早就有预感了,所以她既惊讶也不惊讶。
她在这里长大,女儿也在这里长大,可惜中间隔了二十多年,也彻底隔开她们的心。
这些年来,她贪图不用带女儿的方便,贪图不用烦恼孩子的吃喝住行和读书,贪图女儿有人帮着养,帮着带,还能养得如花似玉,美艳出色。
她一心放在自己的追求上,顾不上女儿。现在她年纪大了,她需要女儿帮衬了,女儿却不想顾上她了。
呵呵~~呵呵~~
这是不是她的报应?是不是?
爸,您帮我把女儿养得那么好,可惜您却没能教她的心跟我的心靠拢,让她孝顺她的母亲。
我没法什么都听您的,故意跟你作对好些年。
女儿现在不肯听我的,故意跟自己作对。
所以,这是您的报复,是不是?
肖淡云闭上眼睛,长长“哎~”了一声,随即毅然转身离去。
不管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让女儿为所欲为!
一个鲁深浅而已,她压根不放在眼里。
敢招惹她的女儿,她绝不可能饶了他!
……
半夜时分,刘总管被送了回来。
袁博等在他的门口,见他一脸疲倦脚步蹒跚,忙上前搀扶。
刘总管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姑爷,我自己能走……没什么大碍。”
袁博轻笑:“我见不得老人家在我面前走路一拐一拐的。要么背你,要么扶你,你自个选吧。”
刘总管哑然失笑,借助他的搀扶进了屋里。
袁博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地,肖淡名端着一大碗白粥进来,袁博跟在身后,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几碟小菜。
“老刘,回了?快吃点儿垫垫肚子。”
刘总管受宠若惊站起来,转而感激笑开了。
“……太麻烦你们了,谢谢!谢谢!”
肖淡名按他坐下,低声:“咱们之间不必总这么客套。晚饭你没回来,我让阿博熬点儿白粥留给你。天气闷热,喝粥清淡些。”
刘总管没再客套,接过便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