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深浅则比肖颖慧要思虑得更多,挑眉问:“名爷也在场?纵夫人没顾及他?”
“没。”刘总管皱眉低声:“纵夫人含沙射影,名爷自然也听得明白。老爷子被气得咳嗽个不停,名爷沉着脸跟纵夫人说多要体谅老人家,还郑重点明那幅画不能离开帝都,更不许卖给肖淡云,不然对不起肖公馆的列祖列宗,更对不起守护这幅画一辈子的老爷子。”
鲁深浅蹙眉问:“纵夫人没敢说什么了吧?”
“唉!”刘总管解释:“哭哭啼啼说一众孩子都过得不如意,希望老爷子保重身体的同时,顾虑一下孩子们。子孙们靠他庇护长大,如果分家后少了庇护,指不定得跌得头破血流,让老爷子多多为子孙们着想。”
肖颖慧听得火冒三丈,气呼呼:“一个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让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去救助他们——有这个理吗?还有没有羞耻心?!”
“你气什么?”鲁深浅嗔怪睨她,低声:“别人的错,你气来做甚?气坏了自己,别人照样错着,你能改变得了什么?”
额?
肖颖慧缩了缩脖子,嘟嘴嘀咕:“忍不住嘛!忒过分!老刘让我来拦人,谁知我一个人拦不住……都是我的错。”
“你都已经受伤了。”鲁深浅淡声:“还想要你怎么做?按目前的情形看,接下来还可能大闹几场。像今天这样的女人扯头发扯衣服,应该会是小巫见大巫。”
“不是吧?!”肖颖慧瞪眼惊呼:“难不成还能拿刀拿枪来这里威胁外公?!今天这样子已经够过分了!她们两个怂恿纵舅妈进去,然后联合起来拦着我。都已经打起来了,你还能说是‘小巫’!”
鲁深浅脸色淡沉:“还有一周多,等着瞧吧。”
肖颖慧被他的话吓到了,忍不住急忙忙道:“那还等什么呀?!等外公醒来,马上将他挪去潇园那边。从今天开始,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外公养病,连一众舅舅舅妈都不行!”
“没用的。”鲁深浅皱眉淡声:“拦不住的。”
肖颖慧狐疑问:“为什么拦不住?你——你是不是还知道了什么?”
“……猜的。”鲁深浅道:“她们今天都敢跟你动手了,证明已经决心卯上。像他们这样子早已急红了眼,利欲熏心,估计没什么她们不敢做的事了。”
肖颖慧转头问刘管家:“老刘,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真的拦不住吗?”
老刘愣了一秒,吞咽口水的同时摩挲衬衣的衣角。
“这个……老奴也不好乱猜,希望她们能早些悔悟,别只一味儿盯着眼前的那点儿利益吧。”
鲁深浅撇过脸,低声:“你先回房里换衣服,晚些我去看你。”
“嗯嗯。”肖颖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低声问:“那……什么时候跟外公说呀?”
鲁深浅的眼里掠过一抹尴尬,轻咳一声。
“这个——不急。等老爷子醒来,精神状态好些,我们再跟他说不迟。”
肖颖慧将他窘迫的神态看得真切,抿嘴偷偷笑了,随后心情极好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甩着他的白色衬衣,两只长长的袖子调皮甩来甩去。
鲁深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眼温柔乍现,很快恢复如常。
他转过身踏前几步,凑到刘总管的耳旁
“义父,我有事跟您商量。肖淡云这几天找了不少邪门歪道的人,似乎要下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