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忍不住嗔怪睨他,不悦责备起来。
“这些事你做什么都不明说?你跟你女儿说清楚些,难不成她会不理解?她又不是大傻子!”
肖淡名摇头:“还不是时候。她啊,还需要历练多一些。也许不用我说,她以后也能懂。她才二十岁,不急不急。”
女儿本来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被他们两人强行教得知书达理,静心学书法和国画。
在青春期后,她有一段时间突然像极了妻子年轻时候的性子,怯弱软弱不已。
当时她在惠城读书,天高皇帝远,他们鞭长莫及只能任她去了。
幸好遇到阿博后,她反而恢复小时候的开朗和乐观,爱开拓爱冒险的性子似乎也在兜回来。
“人的一生都在不停变化,她现在正在经历巨变,我们再给她多一些时间吧。年轻气盛的时期,给她说再多也没用,得靠她自己好好去体会。”
柳青青想了想,问:“所以,我们帝都这边还有一些产业?”
“当然有,除了你们知道的肖公馆有一部分外,房产地产都是没分过的。”肖淡名认真答。
“这些年我从没插手管理,一直都是小叔和二叔在辛苦经营,故此我没承认我们有份,实际上是有的。二房三房七个堂兄弟,二房的最小堂哥却养在小叔的膝下,故此小叔名义上是五个儿子,二房少了一人,三房却又多一人。可三房的其他堂兄弟和妯娌又觉得他是二房的人,不该分三房的东西。总之,以后还乱着呢。”
“当年你下乡,可是吃了不少苦。”柳青青红着眼睛心疼道:“你留在惠城守老宅,后来又下乡那么多年。我身体不好,熬不住帝都的寒冷漫长冬天,你又只能陪我调去南方。你不是不管,而是没法管。”
肖淡名淡然微笑:“小叔帮我将身份证上的岁数改小,可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些年里,我连岁数都只能是假的,你不嫌弃我比你长好几岁,已经够好了。再说,我如果不下乡的话,又怎么可能跟你相遇相知相爱,对吧?有失必有得。于我来讲,我们一家子才是最重要的。财产再多再丰厚,不见得都是好事。再有钱的人,他也有烦恼。我们衣食无忧,女儿和女婿相亲相爱,还有什么可求的?”
柳青青凑了过来,牵住他的手。
“是我没往深处想……错怪你了。”
肖淡名丝毫不在意,低声:“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打她,你比她更痛。我兼顾得太多太宽,惹你生气,女儿又惹你心痛,你比我更难受。”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将她搂入怀里。
“孩子她妈,我家族庞大,人丁众多,让你有一大堆心思各异的妯娌侄媳妇小姑子大姑子得应付,真是对不住啊。不仅如此,还连累的女儿和女婿,尤其是阿博。”
柳青青哑然失笑:“都连累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呐。”
肖淡名暗自心疼,低喃:“他们都是好孩子……”
“他们会懂的。”柳青青道:“他们压根不用咱们担心。反倒是小叔那边,是不是又有人在闹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