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小梅!”李如花追着谭小梅拐进小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不能去!”
谭小梅新烫的头发闪着艳丽的亮光,淡妆的脸带着不耐烦。
“姐,你别拦着我。我这次非亲口问问他不可!”
李如花无奈叹气:“问什么问!他不回你的信,自然有他的理由。他都不回了,你难不成还不懂他的意思。”
“……不会的。”谭小梅红着眼睛,低声:“他不会这么无情……不会这么对我的。”
她写了十来封信给他,几乎是两天一封,可他却从没回过一封,哪怕是一个字也没有。
今天中午趁着有空,她想亲自过来问一问他。
李如花心疼低声:“小梅,你别执着了,回去吧。姨父的手术虽然成功,但这几天都必须待医院里躺着,离不开人照顾。”
“我妈和我哥都在那边。”谭小梅撇嘴:“昨晚是我熬夜照顾的,早上也是我。下午和晚上该轮到我哥和我妈了。”
除夕夜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套房里吃饺子和春卷,看烟花看电视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睡下。
隔天一早,她便收到大哥的电话,说老父亲出了车祸,正在医院动手术,情况非常危急。
她虽然对娘家很失望,但让她最失望的是大哥和大嫂,并不是老父亲和老母亲。
父母亲毕竟生她养她二十多年,她内心即便再有气,再有意见,她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大年初一车站都没发车,火车票也买不到。
她顾不得什么,连忙打电话找老赵帮忙。
老赵有些为难,但听她说是老父亲出了车祸,午后仍开车出来找她,一路载她回惠城,直奔医院外科室。
随后,老赵假扮新姑爷来看望岳丈,掏了四百块钱给岳父养伤养身体,并留下她照顾老人家直到康复,等元宵节后再来接她回去。
老父亲和母亲都非常欣慰,赞他对小梅有心,大年初一亲自开车跑一趟,真真是不容易。
大哥和大嫂看到一沓沓的“大团结”双眼发亮,只差没流口水,对老赵疯狂阿谀奉承,说尽好话和好听话。
老赵还掏钱包了两个红包给默默和小弟弟,才开车离开。
父亲和母亲都想留他住两天,可他拒绝了。
谭小梅知晓他家里的老婆和孩子都还在等着他回去,借口说他很忙,大年初二就得开始上班,不好留他太久。
老赵叮嘱她注意休息,转身开车回省城了。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她都留在医院照顾老父亲,直到现在才有空跑出来。
“姐,他做什么不回我的信?”谭小梅垂着眼眸,迟疑低问:“……会不会是他没收到?”
李如花摇头:“过年前他一直在毛巾厂上班。厂里的通讯室一天到晚都有人在,即便没上班了,仍会托同事或朋友送来送去。”
顿了顿,她再度叹气:“小梅,你就死心了吧。”
“我不!”谭小梅哽咽:“他——他为什么就不肯等我半年?一年半载就行!我在信里跟他说了,今年一年就够了。他一个字也不回,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好歹得给我一个准话呀!”
李如花拽紧她的胳膊,低声:“他不回你的信,这就是他的态度。这……这还不明显吗?”
谭小梅听罢,泪水啪嗒往下掉。
“……真的吗?他是这个意思吗?姐,我真的……真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