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宝暗自翻白眼,爬起来去倒水喝。
一会儿后,她抱着一盒进口饼干过来。
倪殷红催促:“快!麻利点儿!”
林云宝打开,搁在茶几上,拿起“咔擦”吃下一块。
婆媳二人边吃边看电视。
林云宝眸光微闪,刻意问:“妈,您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去惠城?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
“什么?”倪殷红装糊涂:“你爸吗?不是已经说有大律师去帮忙了吗?”
林云宝摇头:“不,我说的是阿冰的爸爸——公公。”
倪殷红垂下眼眸,答:“离得远,不知道。”
林云宝听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忍不住问:“前几天阿冰说有惠城的电话,是不是就是公公打来的?”
“我哪知道!”倪殷红罢罢手:“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早就没理他了。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林云宝低低“哦”一声,道:“等阿冰回来了,我再问问他。”
倪殷红咬饼干的动作迟疑了,似乎觉得用不着瞒林云宝,因为她迟早都会知道,没必要瞒着。
“……听说他死了,脑出血死的。”
林云宝做出惊讶状,惊呼:“不是吧?”
倪殷红眼神幽幽,低声:“我做什么要骗你?难不成这是什么好事?”
额?
林云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想起自家老妈说的“戳脊梁背”的话,又惦念自己的四套房来。
“那个……那咱们得赶忙回惠城啊!”
倪殷红“咔嚓”吃着饼干,嗓音冷淡:“人都死了,还回去做什么?我们回去了,他就能活过来?大冷天的,到处雪花飘飘,你就不怕冷死在半路?”
“……怕。”林云宝点点头,问:“那我们不用去奔丧做丧事?”
倪殷红淡定吃着饼干,道:“人都死了,浪费那个钱干什么?他不是惠城本地人,却死在惠城,没死在他老家。按照他老家的规矩,死在外头的人是不能做丧事的,不然会晦气。”
林云宝不敢置信问:“还有这样的规矩?”
“是啊。”倪殷红看着电视,吃着饼干:“最后一面见不了,丧事也办不了,我们还回去做什么?来回浪费钱吗?钱是个好玩意,咱们必须好好珍惜才是。”
林云宝吞了吞口水,迷糊点头。
“那……阿冰怎么说?公公是尸首怎么办?还有氮肥厂的事情……总得帮忙处理吧。”
倪殷红摇头:“听说已经火化了,搁在火葬场里头。我让阿冰不着急去领,领了也不知道搁哪儿。氮肥厂都没了,还去处理啥?”
林云宝支吾:“不还有……房子什么的吗?”
倪殷红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不都说了几百遍了吗?别院已经被封了,别墅也被封了吗?那些都是陈水柱名下的。他欠了一屁股债,那些是肯定会被卖掉的!迟早而已!”
“哦。”林云宝撇撇嘴:“可我……我的四套房怎么办?当初说好是送我的——万一也被卖掉怎么办?”
倪殷红疑惑反问:“什么怎么办?氮肥厂破产了,那边轮不到我们做主,还能怎么办?如果没被封,那就还在。如果上头说要封要卖掉,那肯定也是没了。”
林云宝激动大声:“不行啊!”
她骤然大喊,把倪殷红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