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还是冰冷。
看着万福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应该多少会有些同情，可是在赵明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这样的情绪在当中。
他死了这么着急，摆明是知道山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一早就准备这么做。
赵明点了一支烟，不顾旁人的阻拦，亲自进去将她的尸体给放了下来，将她床上的外套，拿下来搭在她自己的脸上。
“马上会有人来处理这个现场。”
赵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对高云说，“现在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大家都心里没有数，暂时不能前往山中，消防队的，马上就到，他们更专业，里面是个什么鬼样子，已经轮不到我们来管了。”
说着赵明直勾勾的看着高云。
高云当然明白赵明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意味着这一次南方局的责任，将会由他高云一肩抗，至于方尚，如果不判死刑的话都算是轻的了。
他这个时候被吓得全身打摆子，吐了一口又一口，已经再经不起任何精神上的摧残和折磨。
所以，赵明并不打算跟他说任何话。
“万书J那司机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后，马上有人把万福的司机给找了过来，赵明挥了挥手说，“其他无关的人先散了吧！”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高云的身上。
高云挥挥手，“都走吧！”
局促的房间当中，高云、赵明、张涛、柏光禄、巩学明、跛子，外加万福的司机一共6个人。
之所以把无关的人给支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背后的真实原因扩散出去，这个里面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赵明第一时间还是要把人给翻出来。
“万书J，来九里岗之前去过什么地方？”
司机愣了一下，当时跟万书J前往渝州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要对行程保密，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可眼下万书J不是已经死了吗？
于是司机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们去了渝洲。”
赵明摇头叹了一口气，特么的，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只有万福和王国忠那两个狗曰的联合在一起，才能干也哥操作性这么低的事情来。
“你们去的那个地方是渝郊别院吗？”
司机吓了大跳，显然是没有想到赵明一瞬间就猜到了他们去的地方，赶紧点了点头。
“行了，希望你对我们的谈话保密，下去休息吧！”
等司机前脚走了之后，高云马上问赵明，“你刚才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说，“高局，这当中的秘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挽回损失，虽然你不是罪人，但是他们会将黑锅全都推到你的身上，这个春节对你来说太难了。”
高云摇头苦笑道：“说我也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闹这么大而已。看来当初你把詹伟给送走，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了！”
赵明心中绞痛，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自在，他很难想想这一件事情的后果，他也很难想象欧阳建雄居然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的事情来。
赵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跛子问，“我让你把王国忠跟好，你把人跟到什么地方去了？”
跛子难过地说，“我也想弄死他，不过这狗日实在太奸诈了，他嫌巩学明碍事，让我把巩学明给捆起来，天寒地冻的，我没办法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巩学明，没想到就被他发现了，他身上有那个……”
悄悄地朝赵明比了个手势，赵明了然于心，点了支烟，弄错了自己的脸两把，“后来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没有，当时乱作一团，我把周围都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跛子仔细的回忆着当时在11井时的每一步，一点都没有遗漏。
“赵明，你已经趁乱跑掉了。”
赵明看了看高云，“高局，接下来就要麻烦你指挥大局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高云站起来的时候，外面的警报响了一路，消防队的车已经来了，救护车已经来了，前前后后排起了长龙。
高云马上说道：“情况紧急，我就长话短说，在九里岗大山当中有许多的居民，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到位，将他们安全的转移出来，能转移多少转移多少，现在……也只能从外围开始转移了。”
这是一个非常难做的决定，如今核心地带已经处于硫化氢高浓度密集区域，那个地方彻底没救了，所以只能从外围先撤人出来，至于能撤多少，就只能看天了。
奇怪的夜晚，居然一丝风都没有，真是大难临头了。
赵明看着高云这么忙碌，难道那要死不活的方尚身边，压低了嗓门问道：“你最后一定见过方尚吧，想想你们聊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不要有遗漏，我全都要知道。”
方尚三魂不见了七魄，呆滞的看着雪地，一句话也不说。
赵明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在方尚的脸上，问，“醒了吗？”
方尚捂着脸点了点头，开始回忆起最后他和王国中之间的谈话。
说得差不多之后，赵明问，“想想，还有吗？比如说他做了什么特定的动作，或者是穿着什么衣服？”
方尚想起了什么，赶紧说，“我想起来了，他换了一套我们工人的工衣。”
这就对了！
赵明不想再跟方尚说话，自己却带着张涛和跛子来到一个稍显安静的地方。
“王国中还混在营地里，没有走！”
赵明笃定给你说了一句。
跛子摇头道：“不可能，他一定趁混乱走了，要不然的话他留在这儿不是等着自投罗网吗？”
赵明明地说，“现在是这么乱，越乱才越安全，还有哪个地方会比这儿更安全的呢？他换了一套我们的工业一定是混在人群当中，趁乱一起下的山。”
“那么他刚才应该也从那里跑了呀！”
跛子还是很坚持。
赵明把烟头一弹，吐着烟子说，“你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更狠的人盯着他，一旦出去落了单，他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王国忠这个人，他没有这么舍得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