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席含雁拿了PAD独自坐在落地窗,视线一直往外边看,电视还在播放。
她彷佛出了神,连司滦走到她身后都没发现。
“宝.....”司滦脸色微变,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有些慌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难不成是刚才的麻辣烫?
“没事,可能是刚才开了窗户,不小心被风迷了眼睛。”
经过他提醒,席含雁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掉了泪。
司滦抱住她,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宝宝,等一些日子,我们......”
结婚二字还没说出口,司滦的手机骤然响起。
他皱了皱眉,挂掉了。
席含雁却看见上边的名字,凌意。
“她找你,你不去吗?”
“一个女人大晚上找你男人,你不在意?”
问完这句话,司滦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按照席含雁以往的性子,肯定会抱着他不让走,耍脾气,撒娇,就是不让他出门。
然而——
她脸上的笑容很温柔,“她找你应该有事,你去看看也无妨。”
司滦只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刺眼,抓着她的力道渐渐大了起来。
席含雁脸色微微发白,却面不改色,一丝痛苦都没露出来。
司滦深呼吸,压制住内心的不安,“我不会去的,她若是有事可以找朋友,有生命安全可以找警察,我又不是她的谁。”
听到这话,席含雁也只是轻轻点头,“嗯。”
晚上,司滦夜不能寐,抱着人的手渐渐收紧。
忽然,从他怀里渐渐传去女人小声压抑的呜咽抽泣声。
他一慌,忙打开灯,抱着怀里的人,却发现她双眼紧闭,一张白皙的小脸已经被泪水侵占。
“宝宝?”他小声的喊着人,轻声安慰,“做噩梦了是不是?没事,我在呢,不哭啊.....”
哄了好一会儿,席含雁醒了。
她有些迷茫,声音沙哑,“你不睡觉吗?”
“你做噩梦了?”
席含雁一愣,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为什么会哭?”
“......可能真的是做噩梦了吧。”
过了半晌,她盯着司滦紧张的脸庞解释,又重新躺下去,拉过被子盖住头顶。
......
有了这一次,司滦更加坚定要带着人出去,安排好一切后,他让人开了私人飞机来接。
很快就到了地方。
“怎么了?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洱海吗?”
从上次的事情后,席含雁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越来越少,眼里犹如一潭死水,看的他心慌。
席含雁盯着他,展露一抹很浅很浅的笑容,“嗯,喜欢。”
司滦有些心慌,抚上她的脸,“宝宝,为什么我觉得你灰蒙蒙的......”
好似下一秒就会破碎随风散去.....
这一想法,让司滦下意识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腕,把人带入怀里,用了些力气。
席含雁摇头,“你是想说我黑了吗?”
“不是,不过是不是你都还是一样的美。”
司滦带着人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期间,他发现席含雁越来越不对劲儿,莫名其妙的掉眼泪。
一点儿小事就会崩溃。
一个他不敢确定的想法在司滦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睡梦中的席含雁,脸上满是心疼。
“宝宝,你想回去吗?”他在她耳边低声询问,“我们回去看看弟弟好不好?”
“好。”
谈到小宸时,席含雁如死水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有了猜想,司滦不敢把人带出去,更不敢随便走。
也不敢带人去检查。
他牵着席含雁回到他专门给小宸买的房子,他还没放学,这会儿家里只有一个佣人。
“司先生,席小姐,您二位是来找小宸的吧?小宸目前还没放学,请您二位稍等下。”
席含雁心情很好,“不用了,我自己去接小宸。”
司滦带着人在校门口等了会儿,放学的学生渐渐离开,而小宸依旧没出现。
席含雁等不及了,跟门口的保安说明情况进去。
“野孩子!你就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你的姐姐也被包养了,你好脏!你全家都好脏!”
“谁知道你爸妈是做什么的?不然也不会生出你和你姐姐这样的脏东西!”
“你胡说,我爸妈才不是,我姐姐更不是!”小朋友稚嫩的声音反驳,“不许你说我姐姐!”
门口的席含雁脚步一顿,鼻头酸的很。
司滦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握住她的手大步走进去。
“小宸,来姐夫这边。”
他嘴角含笑,弯下身子对小宸招手。
“姐夫!”
小宸在席含雁大学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印象深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家里出事的时候,他没有出现。
小宸抱住司滦一条腿,下一秒眼睛骤然亮起。
“姐姐!”
他抱住呆住的席含雁,哭了起来,“姐姐,你去哪里了?小宸找不到你,好怕。”
“不怕,姐姐是去赚钱了,等姐姐有钱了就来接小宸。”她眼睛看向不敢说话的几个小孩,“你们的父母不愿意教你们,我这个闲人还可以代劳。”
几个小孩吓得拿起书包就跑,不是说他姐姐是被老头子包养吗?
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是个影帝?
席含雁牵着弟弟的手,眼底满是愧疚。
“小宸.....”
“小宸,跟姐夫姐姐一起好不好?”生怕席含雁说出刚才的话,司滦抢先打断她的话,“住在姐夫家,好不好?”
“可以吗?”
他看向席含雁。
席含雁心口一疼,蹲下身子,“小宸长大了,要学会自己住。”
司滦的脸色骤然沉下,她这是什么意思?
担心自己用孩子来威胁她吗?
还是想走吗?
席含雁陪着弟弟吃饭,玩游戏,直到晚上才念念不舍的回去。
“为什么不让小宸跟我们一起住?还是想走吗?还是担心我用来威胁你?”
车内,司滦阴沉的声音响起。
席含雁看他,“你觉得让一个孩子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合适吗?我不担心你威胁我,结果都差不多。”
只要她和小宸在,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想用小宸来威胁她,永远都能做到。
对她来说没区别。
“我是他姐夫.....”司滦的话在她的目光下逐渐销声,“宝宝,如果可以,我们忘了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