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不是废物,只是你想做个废物。”苏雨寒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眼泪就心软——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想做咸鱼没什么错,但是咸鱼还想蹦跶,那就令人厌恶了,“第二,你父兄姐姐,可以让你做个废物,但是前提是不干活的人,也不能添乱。”
其实之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想耐着性子好好和幺幺说说,但是她今日一哭闹,苏雨寒的脾气就被激起来了。
“不懂事,不会做事这种理由,只有亲人能包容你。但是闯祸,谁都不能。”苏雨寒严肃地道,“幺幺,你年纪还小,觉得想做什么,完全来得及去学去做。如果你不想,那老老实实享受富贵,娘也不说你什么,但是到处捣乱,那不行。”
幺幺哭着跑出去了。
琳琅左右为难,“娘娘,我出去看看四公主吧。”
苏雨寒道:“不用。难听的话,总有一个人要和她说,否则她始终活在梦里。”
小时候刁蛮任性,或许大家只是会心一笑;但是长大后还不知道收敛,就没人待见了。
苏雨寒自认为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可是流连烟花之地这种事情,实在是越界了。
幺幺在沈崇清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把他龙袍前襟都哭湿了。
沈崇清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多大的姑娘了,不哭不哭,和父皇说,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了?父皇给你出气。”
幺幺:“我母后!”
沈崇清:“……你做了什么?”
幺幺哭得更伤心了。
她就知道,父皇也是会向着母后的。
得罪了母后,她在这家里简直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她抽抽搭搭地把事情始末说了,道:“父皇,我真没有乱来,我就是觉得那花魁长得好看,声音又好听,喜欢听她唱曲,所以就和赵耕多去了几次。可是她出场总是很晚,我听一两曲就得走,后面的热闹都看不上……”
沈崇清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情?
“要不这样,”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只想尽快把女儿哄好,“我今日和看守宫门的说一声,给你多留一会儿……”
“父皇,那不合规矩吧。”
“咱们不告诉你母后不就行了?”
“不行。”幺幺虽然任性,但是分得清轻重,“今日为我开这先例,以后如果有人想大逆不道呢?这宫门开关的时间,不能动。父皇,您就同意我出去建个公主府吧。”
相比而言,这是小事。
沈崇清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已经十三四岁了,又心有所属,父皇母后就是再留,又能留你几年?你只看着你三姐自己出去忙,可是你没发现,只要时间允许,她都会隔三差五回宫陪父皇母后吃饭吗?”
“父皇,我……”幺幺低下了头,“我知道我没用。大姐姐这几日在谋划说,我们姐妹四个开设个书院,女子书院……”
因为辽东的善堂和晔儿在京城的书院都发挥了很大作用,所以开书院,接纳寒门子弟这件事情应该推广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