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感情之中,两人都是试探,都不敢百分百地完全投入,所以能做到今日这份上,蒋纤纤已心满意足。
“只可惜了孩子……”苏雨寒道,“我问过……春秋,她说帮你调理,不会影响以后生育。”
既然蒋纤纤已经认出春秋,那就不必绕弯子。
“嗯,奴知道的。”蒋纤纤道,“果然是那位贵人。奴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奴以性命起誓,没有对任何人,包括大爷说过,以后也绝对不会提起。夫人央求她救我,这份恩情难以偿还,奴定然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孩子的事情,蒋纤纤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她能捡回来一条命,已实属侥幸,痛也得认,也得迈过去。
孩子,以后还会回来的。
“我知道。”苏雨寒握住她伸出来的微凉而柔软的手,“你也不必思虑过重,我信得过的人,她就信得过。我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对你下毒。我怀疑,你是被我牵连,受了无妄之灾。”
“夫人千万别这么见外。”蒋纤纤忙道,“奴觉得或许是自己挡了别人的路,您忘了大爷的婚事吗?”
苏雨寒睁大眼睛:“你是说韩蓁蓁?”
“或者叶家人。”蒋纤纤淡淡道,“和奴有利益关系的,大概也就这两派。”
“还可能是被我连累的。”
“退一万步讲,倘若真是为夫人挡住一劫,那也是奴心甘情愿的。夫人待奴,奴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苏雨寒怜惜地看着她,长长叹气。
蒋纤纤何等风光过,然而她得到过的真心太少了;所以自己只是付出一点点,她就感恩戴德,时时记住。
“春秋说,你中的是西南之毒。”
蒋纤纤很快反应过来:“夫人您怀疑是镇南王府?奴倒觉得未必如此,因为奴听说过,这世间之毒,十分之六七出自西南,或许只是碰巧。”
她知道苏雨寒和陆九渊之间是有些事情的,但是陆九渊已经死了这么久,又有谁会翻出风浪呢?
“咱们现在说这些都只是猜测。”苏雨寒道,“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我让人去查韩蓁蓁和叶家。”
“叶家的话……”蒋纤纤面上露出些许纠结之色。
苏雨寒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会的,叶行之不会发现。”
“嗯,多谢夫人。”蒋纤纤道。
苏雨寒又故作轻松地说起敏敏要跟着春秋离开的事情。
蒋纤纤惊讶之余又安慰她:“三姑娘去了也是有好处的。咱们女子要立于世间,实在艰难,技多不压身。而且三姑娘就算有您和侯爷呵护,然而更多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即使不想着治病救人,能多些自保的手段也是好的。”
“嗯,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苏雨寒还自我安慰的一点就是,他们迟早是要回到京城的,以现在的局势来说,即使不刻意安排,重逢之日应该也不会太远。
“夫人,夫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琳琅气喘吁吁却又欢欣鼓舞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