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觉得眼下最需要被担心的是春秋。
春秋却道:“这件事情,雨寒知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说我嫂子能知道?”惊云嘀咕道,“但是没事,我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这就是保护伞,我哥不能动手,我嫂子要是骂我,我就说肚子疼。”
春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嘱咐她保重,尽量称病别出去哭灵了,跪着怕是身体受不了。
惊云点点头。
“这件事情,你暂时先帮我瞒着点。等皇上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再跟我嫂子说。”
其实告诉苏雨寒甚至沈崇清,惊云都不愁;她愁的是,要不要告诉战野。
直觉告诉她,孩子不是她一个人造出来的,战野也该知道,否则她总有一种偷了战野东西的感觉。
然而心里又有一个小人对她说,你告诉他,岂不是用孩子绑住了他?这对他不公平吧,他又没想要孩子。
她脑瓜疼,想不明白,所以决定暂时隐瞒。
春秋是个嘴紧的,她很放心。
春秋果然答应了。
惊云就以府里几个孩子需要照顾,她又来了小日子需要休息为由溜了回去。
晔儿也在府里。
他在,战野自然就在。
惊云现在看见战野就躲着走,还私下问晔儿:“你怎么不进宫?你不怕你爹娘吃亏?”
晔儿道:“我进宫会添乱,我只是个孩子。”
惊云撇撇嘴,使劲揉揉他脑袋:“就你这小机灵鬼儿,还孩子呢!我比你更像个孩子。”
晔儿不去,战野就不去;一个屋檐下,尴尬死个人。
晔儿好奇地问她:“姑姑,你和战野怎么了?”
惊云像惊弓之鸟一般,差点跳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和他能怎么?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完这话,她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心道战野不会听到,误会她对他有意见吧。
可是当她抬头望门外看的时候,却看到战野面无表情地站成一根柱子。
惊云:“……”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晔儿看看她又看看战野,平静地道:“都是一家人,也不能说没有关系。”
“谁和他一家人了?”惊云被踩到痛处。
战野冷冷地道:“世子,属下不敢高攀郡主。”
哎哟,他果然生气了!
她就说,他还是个孩子,那么喜欢生气。
这不过就是一句话都能把他惹成这样,要知道她怀孕,是不是能把他活活气死?
惊云坚定了,孩子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战野,就是事后他知道了,也要打死不承认,就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就这么决定了!
晔儿道:“我只是觉得姑姑最近看见战野都躲着走,还以为战野得罪了姑姑,想让他给您道歉。”
“不用不用。”惊云连连摆手,说话间又往后退着走,“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想避嫌。嘿嘿,府里那么多丫鬟都盯着战野,像盯着块大肥肉似的,我可不能影响战野的桃花。”
战野目光冷沉,双手在宽大的袖子中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