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还在抄她的《曾公家书》,闻言见怪不怪地道:“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他,你管他呢!不喜欢看就放到灶底烧了呗。”
苏雨寒翻了个白眼,索然无味地把年画放下。
春秋在一旁绣着虎头鞋,笑道:“这大红肚兜上绣着的锦鲤活灵活现的,回头我给咱们猫猫绣一个。”
猫猫是苏雨寒肚子里的孩子。
苏雨寒说,这小东西藏了四个月都没有声响,和她躲猫猫呢,所以就叫她猫猫。
当然惊云这直言不讳的性子就毫不犹豫地指出,怀孕四个月不被发现,不是猫猫的锅,完全因为她有个不靠谱的娘。
因为这件事情,惊云觉得自己都没有那么二了。
苏雨寒摸摸肚子:“春秋,你说猫猫真的一切都好吗?”
上次被刺杀,她肚子疼了疼,很快就好了,然后回来后也和没怀孕一样,身轻如燕,吃喝玩乐什么都不耽误。
别人怀孕总有点动静,她这……怀了个寂寞啊!
春秋哭笑不得地道:“当然一切都好,我每日都给你诊脉,若是哪里不好,肯定会告诉你的。”
苏雨寒“哦”了一声,道:“还是觉得这事像做梦一样。”
惊云道:“猫猫这名字起得好,要不是有九条命,真扛不住亲娘这么折腾。”
苏雨寒:“……你怎么不出去玩了?”
在家讨人嫌。
“我又要做小姑姑了,得帮我侄女看好你,谁让你这么让人操心了。”惊云觉得自己现在身高一丈八,终于可以嘲笑苏雨寒了,当然舍不得出去。
而且赵维钧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也没空组织出去游玩,惊云猜测,他可能是要回高丽了。
事实上,自从知道苏雨寒怀孕之后,不管惊云还是春秋都变得十分谨慎,恨不得日夜都陪着她。
惊云那么不靠谱的人,现在都事事以苏雨寒为先,甚至有时候还劝她听辽东王的,别不放在心上,紧张点。
而春秋也是,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家里的活儿也全都包了,弄得苏雨寒常常生出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错觉。
这个孩子,没改变苏雨寒,却改变了大家。
正在说话间,骊歌来了。
它是被她父母送来的,因为这坑货,第四次伤口裂开了。
这次它父母也是真的生气了,直接把它丢在院子里就飞走了。
骊歌:“哎哎哎,爹,娘,别不要我啊!”
春秋给它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苏雨寒点着它的脑袋骂:“你天天都想什么呢!是不是翅膀不想要了?”
如果不是因为它是为自己而受伤的,苏雨寒真不想这记吃不记打的坑货。
骊歌道:“我想去找沃日。”
“沃日?你想见它,让它找你不就行了吗?”
骊歌忽然想起金雕王离开之前不让它乱说话,于是又把剩下的话给咽下去了,可怜巴巴地道:“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留下了。”
除了收留它,盯着它养伤,苏雨寒还能怎么办?
等骊歌住了好几日,金雕王却始终没出现,苏雨寒还偷偷骂它薄情。
大猪蹄子,果然都是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