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姑娘一直盯着他的脸色,见状更得意,道:“苏大人,您要为我做主!”
晋王抬头看向她,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颜料?”
“我这颜料,每一样都很珍贵。红色颜料,别人用的都是朱砂,我用的却是红珊瑚粉末,单单这样,你们这些穷鬼就赔不起!”
“大胆!”苏怀礼怒道。
谭姑娘还不知死活,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呵斥的是自己,得意附和道:“就是,简直胆大包天!”
“我说的是你!”苏怀礼简直出奇地愤怒了,他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蠢货,“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晋王淡淡道:“不管是谁,损坏了东西都得照价赔偿。春秋,是你碰的吗?”
春秋摇头:“不是。”
晋王道:“你说不是,她说是,她的丫鬟定然也是帮她的。这种情况下,我建议还是不要为了这点东西去和她纠结,赔给她便是,免得浪费唇舌,你以为呢?”
春秋道:“但凭您做主。”
她故意不说穿晋王的身份,就是希望谭姑娘倒霉。
她相信这么些天的相处,晋王会帮她,而不是帮一个暴发户嘴脸的女人。
晋王招来身边的长随,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后者立刻行礼称是,飞奔而去。
谭姑娘道:“装模作样,像你真能陪得起一样;把你们两个绑到一起卖了都不够!算了,看在苏大人的份上,我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赶紧退下。”
赶紧滚,别再这里碍眼,耽误她和苏大人培养感情。
晋王冷声道:“赔偿是一定要赔的。苏大人,你去忙你的;我左右无事,在这里便可以。”
他不走,苏怀礼敢走?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僵持。
晋王只自顾自地和春秋说着孩子们的事情,春秋偶尔浅浅回答,两人倒是平静;谭姑娘想献媚,然而苏怀礼不吃这一套,面色黑得像炭一般,眼睛恨不得在春秋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一会儿,晋王的长随后来,身后跟着一串人,或者两人抬着,或者自己抱着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像花,下面都是各种各样名贵的花盆,上面盖着红绸。
谭姑娘看着这架势,脸色就有些变了。
等所有人都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晋王面前时,那长随道:“主子,搬了这几盆过来,您看够吗?”
晋王淡淡道:“且看看吧,不够再回去搬,打开!”
“是。”
红绸被掀开,露出大株大株的红珊瑚树,红的如火如荼,夺人心魂。
所有人都看呆了。
珊瑚树本来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宝,现在竟然排排坐,而且还说不够回去再搬?
谭姑娘嘴巴都张大了,谭家虽然是富商,但是这样的豪奢,也是没见过的。
“你看看,哪一株够赔偿你的?”晋王问。
谭姑娘看着他:“你,你是……”
“大胆!”长随上前“啪啪”两记耳光,“在晋王殿下面前敢如此无状!”
“晋,晋王……”谭姑娘捂着被打肿的脸,舌头也打了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