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中衣本来是她打算天热了后穿的,到时候要把爷俩撵到厢房去睡,自己独占一个房间;没想到,春秋替她找衣服的时候找出了这身,就给她换上了。
从前针灸拔罐的时候,春秋经常替她换衣服,所以驾轻就熟。
春秋也没想到,她和沈崇清是假夫妻。
沈崇清瞬时脸红,上前去拉了被子替她盖严实。
苏雨寒却不断挣扎,她热,她觉得浑身发热,十分烦躁。
沈崇清见拦不住她,咬咬牙,飞快地脱掉自己的衣裳,然后走上前去……
吹灭了烛火。
看不见就不会意动,他对自己说,想要麻醉兄弟。
他钻进自己的被子里,只恨自己不会念清心咒,不断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可是一方面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另一方面,苏雨寒,她也不老实啊!
一条胳膊搭上来了……
一条腿也搭上来了……
沈崇清默默告诉自己,坐怀不乱,是为大丈夫也。
然而兄弟显然和他并不同步,它临阵投敌了!
沈崇清挣扎纠结成了狗。
不冲动,不男人;可是真男人,怎么能乘人之危?
可是,难道这不是苏雨寒的又一次暗示吗?
在男人的世界里,有太多酒后吐真言,苏雨寒会不会是酒后露真情?
正心思百转间,苏雨寒忽然喃喃呓语:“狗男人靠不住!我告诉你,冯星殊他狗眼看人低,可是在我眼里,他还是比我那桃花眼的三哥好。”
她在做梦和春秋说话,告诉她离苏怀礼远点。
可是对于不知内情的沈崇清来说,这话却像兜头一盆冰水泼下来,让他什么旖旎的心思都荡然无存。
原来,就算冯星殊对她不假辞色,她心里,还是惦记着他吗?
苏雨寒说完这话后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道:“这里一点儿都不好,苏雨寒就是个坑,坑死我了!我替她填坑太累了。我想回去上班了!甲方再难搞,下了班我还是能蹦迪的。这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时代!我想游泳都不能!我想不穿衣服睡觉也不行!我想出门也不能飞,只能窝在这里,进城还得半天……”
沈崇清刚才那点吃醋都不算什么了!
又想游泳还想飞,莫非她是天鹅精?
“水,我要喝水!”
沈崇清怀着沉痛的心情下去给苏雨寒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结果放回茶杯的时候,他不小心踩到了老虎的尾巴,引起后者激烈抗议。
苏雨寒被吵醒,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崇清。
“哦,还没回去呢!”在沈崇清的惊慌之中,她又闭上了眼睛。
沈崇清:“……你要回哪里去?”
苏雨寒毫无意识地道:“当然是回我的家,我要回家啊!”
“不准!你走了,晔儿就没有娘了。”
“我带着晔儿走!”
“那沈崇清怎么办?”说完这话沈崇清几乎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苏雨寒道:“管他呢!让他去找宋白莲呗,他又不在乎。”
“他,在乎的。”沈崇清轻声道,声音低到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然后又变成某种甜蜜,在心间萦绕,“他很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