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语带轻松地道:“承蒙你看得起我,放心把你心肝宝贝留在我身边。”
蒋纤纤哽咽着道:“奴原本觉得,自己这般自私的举动,应该被夫人狠狠骂一顿……”
“傻子,我骂你做什么?人活一世,先为自己活,才能为别人好。这四年,你几乎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安哥身上,你把他教得很好;但是你没发现吗?安哥做什么之前都要先看看你,对你几乎寸步不离。其实我早就想说,对一个男孩子来说,这未必是好事。”
苏雨寒替她擦擦眼泪:“再说,你就是嫁给叶行之,难道你就不管安哥了?他和胜哥儿作伴,也很好。之前叶行之病那次,你去照顾了四五日,我看他也很好。再说,既然是和和气气从府里嫁出去的,那想安哥的时候,接出去住几日,谁能说出什么?”
蒋纤纤对苏雨寒千恩万谢。
几个孩子玩够了进来找各自的娘,看见蒋纤纤在哭,都愣住了。
安哥儿直接扑到蒋纤纤怀里:“娘,不哭。”
猫猫则走到苏雨寒身边,小声地道:“娘,是姨娘做错了事情吗?”
孩子们都还小,家里又向来和谐,所以他们都还没有面对这样情景的经验。
蒋纤纤忙道:“没有没有,我这是喜极而泣,是高兴的。”
“那什么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幺幺歪着头道。
蒋纤纤一时语塞,求救地看向苏雨寒。
苏雨寒反应极快,讲了个他们能听懂的笑话,逗得孩子们前俯后仰——除了战胜。
憨厚的战胜茫然地看着大家笑,反应不过来;等大家笑完了之后,忽然大笑起来。
他这反应,又引得众人笑了一场。
晚上的时候,苏雨寒和沈崇清说了蒋纤纤的事情。
沈崇清道:“行之也找我了。”
“那就好。”苏雨寒道,“府里好久没有喜事了,我这几日带着琳琅帮她准备嫁妆。其实我想把琳琅给她,她去了叶家,身边得有个人。只是她不同意,我也怕琳琅不愿意去,没法开口,毕竟琳琅是寄住在咱们家的,也不好把她送出去。我寻思着,写信去京城让茯苓给我挑几个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婚事之前……”
“哦对了,这边到底比不得京城,采买的嫁妆也拿不出手。要不干脆都从京城采买?哎,好像也不行,东西要送来估计得一两个月,那纤纤肚子里这个孩子就大了,怕有麻烦。”
听着苏雨寒碎碎念,字字句句都是为蒋纤纤考虑,沈崇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该说的,还是得说。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看你想得很好,就从京城采买东西。另外嫁人之事,对女子来说是大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好好准备准备。”
苏雨寒听着这话不对劲,什么时候沈崇清也开始管这些庶务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明白,苏雨寒眯起眼睛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不愿意让纤纤尽快出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