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错了。”沈崇清淡淡道,又把瓷瓶装好,换了另一个白色的瓶子出来晃了晃,“解药在此。”
豫王眼神瞬时亮了,然而也仅仅是一瞬间。
他跪坐在床上,身体从幔帐中露出来,浑身的肥肉一览无余,让人作呕。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沈崇清:“本王不会上当!你会那么好心,这么轻易给我解药?”
沈崇清冷声道:“我现在想杀了你,不比捏死一只蝼蚁更难。”
言外之意,他根本没有必要拿着假药虚张声势。
“那——”豫王的手死死抓住幔帐,额头上青筋跳动,“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崇清冷声道:“你先试试解药便知道。”
豫王犹豫了。
“吃不吃随你,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若是想对付你,轻而易举。”沈崇清道,“这里是岭南!”
豫王把一个光着身的女子推下了床,恶声恶气地道:“去给本王把药取来!”
女子不过十五六岁,一身缎子般的白皙肌肤,几乎白到发光,被推得趴在地上,玲珑身段尽显无余。
然后沈崇清却把视线挪开,“啪”的一声把药瓶放到了桌上。
女子唯唯诺诺地上前拿了药瓶,回去跪在地上呈给豫王。
豫王又犹豫些许时间,咬咬牙,从瓶中倒出来一粒药放到口中,仰脖咽下。
沈崇清起身背对着他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屋外的新鲜空气,总算驱散了屋里甜腻的熏香。
“一炷香功夫之后,王爷可以再试试。”
一刻钟之后,豫王穿好衣服下了床,来到沈崇清身后,咬牙切齿地道:“冠军侯,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给他用药,然后再给他解药,这样折腾他,定然有目的。
沈崇清让屋里的几个女子退出去,这才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虚汗淋漓的豫王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用意,果然是酒囊饭袋!”
“你——”豫王气红了脸。
“你自己就不想想,你凭什么现在这般嚣张?”沈崇清眼神幽深不见底,说话间面若冰霜。
“我是王爷……”
“齐王也是王爷,可是却没有你这般嚣张。”
齐王从小读书就比豫王好,后者一直被兄长压着,心中早就有怨言,好容易后来齐王出事,他才看到翻身的希望。
母后一直说,要自己对兄长恭谨,要辅佐兄长;最可恨的是,兄长在他面前也总有优越感,想要指点他,豫王想起这些气就不打一出来。
现在听沈崇清夸赞齐王贬低自己,豫王又想起了从前那些被压制的屈辱,声音尖利地道:“本王哪里也不比他差!”
他只是晚出生两年,凭什么就要永远屈居人下?
沈崇清道:“你现在敢这么嚣张,无非觉得齐王不中用了,你是皇上唯一中用的嫡子,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那又如何!”豫王被戳破也毫不心虚,“这些都是事实。本王的外家,也是你得罪不起的。你沦落到岭南,难道还不醒悟?”
“至死不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