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日夜疾驰,马不停蹄,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几乎每到一处驿站都停留不过一个时辰,终于赶回了京城。
他原本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见苏雨寒,但是牵着马排队进城的时候被人拦住。
沈崇清认出了守城的军官原本是禁军的人,名字叫做司辰,所以对他招招手,想要插个队先进去。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给他面子,还对手下的小卒道:“去看看那个大胡子,我怎么瞧着他不像好人。别是哪个不长眼的土匪,想要混到京城里捣乱。”
沈崇清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声音一沉:“司辰!”
司辰听见这声音顿时一凛——这严厉的语气太熟悉了,通常听到这声音就意味着要倒霉,肯定就是挨罚。
所以司辰立刻绷直了身体,站得笔直,下意识地道:“在!”
然后他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道:“沈……”
“是我。”沈崇清打断他的话,“我要进城。”
司辰几乎热泪盈眶,快步跑过来要拜倒,被沈崇清伸手拦住。
“不必多礼,我着急进城。”
“您没事了,您没事就好。”司辰激动万分地道,“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弄的这般狼狈?也不怪我没认出您来,您……您快跟我来梳洗一下。”
沈崇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确实都被泥水溅得到处都是,再摸摸自己的脸,胡子已经很长,可想而知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司辰上前抢过马匹的缰绳交给手下,自己恭恭敬敬地把沈崇清迎接到自己休息的房间里,亲自打水来。
司辰休息的地方竟然还有铜镜,沈崇清照镜子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蓬勃肆意的胡子,风尘仆仆的狼藉,司辰说他像土匪,真是没夸张。
沈崇清和司辰讨了一身衣裳,又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心想自己似乎还是黑了一些。
司辰“嘿嘿”笑道:“这回看着顺眼多了,可以回去见夫人了。”
沈崇清瞪了他一眼,道:“好好守着你的城门,不许欺负弱小!”
司辰委屈巴巴地道:“属下哪里敢啊!您那不算,您又不是没看见自己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是好好守着城门,所以才拦下您呢!”
“行了,改天不当值的时候到府里找我喝茶。”
“好嘞。”司辰高兴了,“喝酒,我给您带好酒。”
沈崇清“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出去骑马离开。
虽然衣裳有些不合身,但是干净清爽回去见苏雨寒,她就不会那么心疼自己了。
沈崇清离开之后,司辰的手下们,除了正当值的都凑过来,问他沈崇清的身份。
司辰这人,并不是个谄媚的;守城门的时候什么跋扈的富家官家子弟都能见到,也没见他退让,可是今日他对沈崇清却殷勤异常。
司辰得意道:“知道我从哪里出来的不?”
众人当然知道,便说是禁军。
“那位,是我老大,禁军统领沈崇清,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