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面色不好看,但是眼底也难掩担心,道:“先回家再说。”
这母女俩堵在门口,是怕看热闹的人瓜不够吃吗?
一家三口进去,阿锦并不敢坐,一直偷偷看着沈崇清的神情。
这样子,还多了几分小女儿的情态,和她从前的冷静自持截然不同。
--也让沈崇清心软。
他似乎想明白了一点儿,阿锦一直不用他操心,所以他肯定多少忽略了她。
沈崇清对阿锦,并没有那么了解。
“坐吧。”他口气生硬地道,“不是宫里,没那么多规矩。”
阿锦这才挨着苏雨寒坐下,低头酝酿着,不知从何说起。
“是因为担心荆离?”苏雨寒无奈开口。
她是亲娘,她能怎么办?
都是亲生的。
阿锦咬着嘴唇道:“母后......”
“叫娘!”
“娘,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荆离的。”
苏雨寒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妈呀,她竟然猜对了。
这也就算了,问题是女儿啊,你上来就抛这么个大炸弹出来,都不用铺垫铺垫吗?
虽然你娘还不到七老八十,但是现在心脏也不太好了。
苏雨寒也看向沈崇清,却发现后者好像面无表情。
啊?狗男人早就知道了?
哦,原来爱脑补这病也会传染。
就是他装得可真像,早知道应该讨论讨论。
“是他的,就是他的呗。”苏雨寒没好气地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怎么分开的?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还想问,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没羞没臊整出个孩子的!
但是女儿都是过了二十岁,苏雨寒觉得自己得尊重对方的隐私。
毕竟和谁睡,这是成年女人的隐私,也有这样的权利。
更何况,沈崇清还在,阿锦会很难堪。
“荆离他在京城,不叫荆离,”阿锦缓缓道来,“他叫荆不惧。”
苏雨寒:“......”
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他之前原本是我大哥麾下的人,”阿锦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已然看不到鞋尖,“后来到了我府里做侍卫。我自幼和娘学着看着账本,后来又去了户部......”
因此阿锦有些强迫症。
自己府里的账目,一定要自己过目。
而有些账目开销,是要掌握府里人口数量性别年龄结构的。
于是阿锦很快就发现,府里的花名册上,多了个叫荆不惧的人。
这个名字实在特殊,所以她一下就注意到了。
“后来我打听过,他打仗很拼命,不怕死......”
沈崇清冷声道:“我不知道这号人物。”
言外之意,荆离并没有那么优秀,阿锦夸张了。
苏雨寒:你能不能不挑刺!
你是(曾经的)一国之君啊!
你能记住几个人?
优秀的人如过江之鲫,否则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而且老家伙们都占据了高位,荆离才多大?
他要被你认识,不还得拼搏十几二十年吗?
苏雨寒就想把这个故事完整听完,甚至有种想把沈崇清扔出去的冲动。
她拉了拉阿锦的手:“你继续说。”
别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