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雨寒对沈崇清向来是“求同存异”,她也能理解一个深爱女儿的老父亲的纠结。
这次她提起阿锦,也是个试探。
她想看看沈崇清的态度有没有软和一些,然后想给父女俩从中调解。
毕竟一家,总得接受现状,共同面对。
阿锦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父亲已经很惨,再没有其他亲人的爱,岂不是更惨?
不过苏雨寒深谙沈崇清心理,所以并不直接劝诫,而是道:“是给阿锦写信,问她能不能迷途知返,承认错误。”
“承认错误又如何?”沈崇清死鸭子嘴硬,“孩子能塞回去吗?”
不能。
沈崇清现在就想把那个胆大妄为,敢把孩子塞到阿锦身体里的男人千刀万剐。
--阿锦一个姑娘胡闹就算了,你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想?
自己女儿有一分错,对方肯定是九分。
苏雨寒道:“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行了,阿锦其实也很害怕你,信里总是问我,你还气不气......”
“告诉她,我没消气!”
苏雨寒笑道:“她要是告诉你真相呢?”
“那也......她肯了吗?”
“我再说说她,和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
沈崇清不想说话,十分高冷。
苏雨寒握着笔继续碎碎念,和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和阿锦说。
阿锦怀相其实并不好,孕吐很厉害,苏雨寒都怀疑她能吐到孩子出生。
所以苏雨寒始终担心她,也想让她轻松些,转移注意力,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感,都悉数写了下来,让闪电带回去给阿锦看。
写完信,苏雨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才发现,沈崇清已经自己上床,背对着她躺着。
得了,这人还生气了,等着她哄呢!
苏雨寒先把信缠到闪电腿上让它带走,然后关了窗户回来,没话找话说。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她故作夸张地道。
沈崇清:“什么?”
有吗?肯定没有。
如果有,那他帮她做便是。
苏雨寒脱了外裳,走近推推他,“给我腾地方。被窝暖好了吧,哈哈哈!”
能让太上皇给她暖被窝,她真是太有面子了。
沈崇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穿着衣裳,怎么知道我暖好了没有?脱了!”
苏雨寒:“......”
想酱酱酿酿就直接说呗,都这么大年纪了,还那么迂回。
苏雨寒脱了衣裳钻进去,很快被搂进了一个暖意融融的被窝里。
“说吧。”沈崇清搂住她的肩膀道,“什么做不到?”
“我想着荆离回来,让二丫去偷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有蛛丝马迹。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不和村里人来往,没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所以最后什么也没打听到。”沈崇清道。
苏雨寒故作夸张地道:“神了啊,这你都能猜得到!”
二丫无功而返的时候真的不多,可是这次却一无所获。
果然是,只要他足够沉默,就能熬死吃瓜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