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雨寒什么都清楚,也知道眼下的选择是唯一的选择,可是晚上她还是失眠了。
她看着猫猫恬静的睡颜——小小的孩子,抱着心爱的小兔子玩偶,睡得那么香甜,心中生出万般不舍。
也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直面内心的时候。
苏雨寒想着分开的时候,也壮士断腕般决绝;可是真的面对女儿的睡颜,却又万般难以割舍。
人啊,大概都是这么矛盾。
猫猫脸上忽然露出笑意,没有睁开眼睛,却甜甜地喊了一声“娘”,苏雨寒是所有坚强,都被这个字击打得分崩离析。
她不舍得,一点儿也不舍得。
可是嫁给别的男人,她又怎么能过去内心那关?
权衡利弊很短暂,可是内心煎熬很漫长。
这些伤口,只能自己慢慢舔舐。
苏雨寒仰头靠在墙壁上,默默地道:“沈崇清,你看你让我这么难过,我真想恨你,可是那么舍不得。”
“雨寒,雨寒!”
苏雨寒一惊,她怎么听到了骊歌的声音?
她顾不上擦泪,也顾不上穿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跑到窗前去开窗。
骊歌飞了进来,落在桌子上,昏暗的灯光让它呈现出金雕所特有的那层金色光芒。
“我喘口气,累死我了。”骊歌道。
“是不是,”苏雨寒迫不及待却又“近乡情怯”,艰难地道,“是不是有沈崇清的消息了?”
“可不是吗?他没事,就是和个女人在一起。”
苏雨寒自动过滤掉了它最后一句话,只听到“他没事”三个字。
她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脸灼热而疼痛,那不是梦里能有的感觉,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冥冥之中,她和沈崇清之间有这种神奇的联系,让他能在最后的关头给她消息吗?
骊歌呆呆地看着她:“雨寒,你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打自己?”
“我没事。”苏雨寒理智回来了,在椅子上坐下,甚至还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只是倒水的过程中,她像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一般,水洒出了大半。
苏雨寒把帕子扔到桌上,假装淡定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接着说。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哪个女人?”
行啊,狗男人你要是敢给我整个小三出来,我就直接剪刀相迎,阉了你!
想着他要死的时候觉得哪怕他出、轨都行,只要活着;可是能活着,就给她管好下半身,要不她送他一程!
不善变还是什么女人?苏雨寒理直气壮。
她只觉得所有的颓废一扫而空,什么乌恩奇,什么陆九渊,都是浮云。
她男人要回来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如果真有,那他们俩就夫妻联手解决。
但是别的女人嘛!呵呵哒,真敢渣了贱了,那就去死!
“就是濮珩带的那个丫鬟呗。”骊歌道,“他们俩一起在峡谷里,是我找到沈崇清,我是不是很厉害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