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礼脸上露出自嘲之色：“是啊，九妹妹说得对，我，根本不配再问她。”
“希望三哥能长久记住自己这句话。”苏雨寒不客气地道。
沈崇清大概觉得她这话太不留情面，便岔开话题，和苏怀礼说了些给皇上贺寿的事情。
皇上原本是二月的生日，而且似乎六十六岁的大寿，原本应该好好操办一番，但是皇上下旨，说不宜铺张浪费，所以就和过年的宫宴合并到一起。
在体恤民情这件事情上，皇上数十年来都如此，称得上是明君。
苏怀礼临走之前看着苏雨寒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一句让她保重身体的话就匆匆离开。
惊云道：“看着他现在这样也挺可怜的。”
“但是春秋要是走回头路，他还会和从前一样。”苏雨寒冷冷地道。
沈崇清道：“走吧，先回府，猫猫该找爹娘了，也该派人去接晔儿去。”
等晔儿回到府里，苏雨寒好奇地问：“关于我，你师父说了什么吗？”
晔儿摇头：“师父没有提起您。”
行吧，她自作多情了。
地上铺着大块的羊毛毯，柔软温暖，晔儿跪坐在一边，张开手臂，猫猫就摇摇晃晃地往他怀里扑去。
猫猫走路早，从十个月开始就能尝试着走路，虽然跌跌撞撞，但是也能迈步了。
这不，就怕她摔着凉着，沈崇清让人把房间中全部铺上了羊毛毯，进来的人先要在门口拖鞋，弄得像在某国一样。
猫猫撞到了哥哥怀里，开怀大笑，口水都流出来了。
晔儿不厌其烦地给她擦拭嘴角的口水。
“哥，哥……”
沈崇清正好从外面回来，正在门口脱鞋，闻言道：“猫猫，喊声爹来听听。”
猫猫看着他傻笑，然后又从晔儿怀里站起来，摇晃着过来找沈崇清。
沈崇清一把把她捞起来，抱在怀中连亲几口，逗得猫猫咯咯乐，伸手去抓他束发的簪子。
苏雨寒清了清嗓子，猫猫立刻收回手，把头埋在沈崇清怀里，怎么都不肯抬头。
沈崇清大笑，“怕你娘了？爹也怕。咱们家里姓沈的都怕她。”
苏雨寒：“……”
她在家里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崇清盘腿在地上坐下，猫猫又去找晔儿玩，老虎也参与其中，十分热闹。
“皇上下旨，”沈崇清状似不经意地道，“让晋王回京过年。”
苏雨寒：“……这都进入腊月了，江州那么远，怎么回得来？”
沈崇清道：“我盘算了一下，八百里加急的话，十天能把信送去；晋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赶回来。”
这不是折腾人吗？
苏雨寒刚夸完皇上是个明君，现在又觉得他是个疯子了。
虽然不折腾百姓，但是也太能折腾兄弟儿子们了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晋王多老实一王爷！
“皇上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苏雨寒问。
“也不见得是不放心，就是人老了，想得多，疑心重，总要做点什么证明他的权威。”沈崇清道，“倘若皇上真的不放心，晋王就没命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