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凭什么算了?
苏雨寒把她“推倒”,差点害了凤子龙孙,这件事情不该有个说法吗?
但是苏明珠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不虞之色,恭恭敬敬地道:“是!苏明珠谨遵娘娘教诲。”
成亲之后,除了认亲的时候喊了一句“母后”,她一直都按照淮王的要求,恭恭敬敬地和众人一起喊“娘娘”。
因为淮王说,不想让人觉得他抱上了皇后的大腿。
苏明珠心里冷笑,这件事情,还不够人尽皆知吗?
现在想起来,这后来因为局势而被绑到一起的母子,都一样的懦弱、愚蠢。
指着他们两个成事,下辈子吧。
苏明珠越发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新生才意味着希望,现实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离开皇宫的时候,皇后赏赐了她许多补品,又给她拨了一个有经验的嬷嬷,说是当年她生长颐公主的时候用过的,苏明珠又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的模样。
等她走后,皇后对身边的女官道:“淮王妃这一胎至关重要,所以不能出差池。淮王现在,缺一个嫡子。”
女官称是。
苏明珠回府之后让碧微把皇后的赏赐都收到了库房之中。
碧微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和王爷说一声您怀孕的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她们主仆知道,想来现在可以公诸于众了。
苏明珠斜靠在榻上,手里抱着喜鹊登枝纹样的金手炉,想了想后道:“算了,不必自取其辱,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便是。”
淮王那种是非不分,只会窝里横的东西,来了也只能给自己添堵。
他现在应该还在恼怒自己那日春、光被许多人看到,闹得满城风雨那件事。
虽然苏明珠自己也恼,但是事情已然如此,只能含羞忍辱往前看。
孩子,这个孩子!
她握住手炉的手猛地收紧——这个孩子会时时提醒她当日之耻,想要洗雪前耻,只有他变得十分厉害,厉害到得让所有人仰视,所有人便不敢提起他的过去。
这一胎,是儿子,而且必须是儿子。
比起管淮王的表现,她现在更在乎的是孩子。
“碧微,”苏明珠的手慢慢松开,仿佛刚才面色扭曲的人根本不是她,淡淡道,“你附耳过来。”
碧微愣了下,这屋里好像除了她们主仆俩,也没有别人。
苏明珠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道:“隔墙有耳,小心为上。我觉得苏雨寒知道得太多了!我身边,定然有她的人。”
早晚她要把这钉子拔出来!
苏雨寒:“所以,她们主仆到底说了什么?”
绿羽毛道:“我又不是千里耳,去哪里知道?但是我知道,她要防着你对她的幼崽下手;她谁都不信,吃的东西十分谨慎,才不像你——”
苏雨寒正在啃生萝卜。
自从金雕王和骊歌都跟着来了京城,它现在就专门负责盯着苏明珠。
苏雨寒倒把萝卜咬得脆响——京城的大萝卜,真是一绝,水分足,又脆又甜,比什么水果都好吃。
她摆摆手:“没关系,我也没打算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年轻人,要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