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伸手打了过去。
沈崇清手背上顿时留下了她红色的爪印,但是虫子却“死不见尸”。
苏雨寒顿时讪讪的,低声嘟囔:“我没撒谎,我真看见虫子了。”
冯星殊没听见这句,只当她真被沈崇清打了,没想为什么就推门而入。
然后他就看见苏雨寒低着头状若认错,沈崇清虎着脸瞪着她。
“去吃饭!”沈崇清站起身来道。
“我锅里还有红烧肉。”
“让惊云来看着火。”
苏雨寒看出来今日她不去吃饭,他真能不过去,于是便妥协,去了炕上那桌暂坐。
而心情复杂的冯星殊则和沈崇清一起回席。
苏怀礼道:“你们俩离席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自罚三杯?”
两人都没接话。
王太医知道沈崇清为什么离开,道:“教训过了?这下听话了?”
沈崇清点点头。
苏怀礼“哎呀”一声,道:“我这个大舅哥还在呢!真不给面子。来来来,喝酒。”
他酒量好,想把沈崇清灌醉。
冯星殊自离席归来后面色就没有放开过,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沈崇清就是莫名反感。
酒过三巡,苏怀礼道:“妹夫呀,我得提点意见。”
喝多了酒,妹夫便叫得理直气壮,十分顺口。
沈崇清没有做声。
“你看你之前私自从雪山下来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三哥帮你按下了?”苏怀礼道,“还趁着年关之前把你放回来,三哥够意思吧。可是你就不够意思了……”
正在此时,春秋进来送红烧肉,桌子上满满当当都是菜,一时之间不知道放哪里。
沈崇清动手挪盘子,苏怀礼桃花眼笑到眯起,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盘子,道:“小心烫伤了手。”
盘子就那么大,他又喝到微醺,接盘子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指腹碰触到了春秋的手。
春秋触电般把手收回,仓皇间险些把盘子掀翻。
苏怀礼稳稳地接住盘子,道:“姑娘小心。”
春秋低着头,转身匆匆忙忙出去。
她一直冲到屋外,扶着院子里的树,被冷风吹着,羞恼才慢慢被驱散。
雨娘子说过,离苏怀礼远点,那是个……偷心贼。
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雨娘子的意思了。
苏怀礼却面色如常,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但是九妹妹就不厚道了,今日都初八了,我看着,她还没开始看账册?”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右胸做痛心疾首状,“为兄我日日煎熬,想想这件事情就如坐针毡,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沈崇清冷冷地道:“你不去唱戏,真的可惜了。账册的事情,等二月二之后再说。她辛苦一年,正月里好好歇歇。”
苏怀礼佯怒,“歇一个月?你以为坐月子呢!赶紧干活,要不把你抓回去吃牢饭。”
“我的事情,他可管不了。”苏雨寒掀开帘子进来,自顾自地在沈崇清下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