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敬元的目光躲闪。
在花初提到花兮儿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花兮儿……我没有听说过,我更不认识她……”
因为脱臼被治好。
花敬元歪歪扭扭的还想往前面移动。
“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花敬元顿住。
如果他的一双眼睛完好的话,那么光是靠他的双手,平时写写对联,画几幅画,也是能挣来一些收入的话,这样的话,瑛娘就不用每天去给人缝缝补补的来过日子了。
花敬元转过头。
“初儿,你……”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此刻的表情,当真是一言难尽。
知道那羞愧。
知道他难堪。
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接受自己的帮助,那相当与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这个昔日高不可攀,自尊心极强的辅国公心上。
“花敬元,不要叫的那么亲热,我们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初儿,你肯帮我,已经是……”
“我不是帮你,我答应医治你的眼睛,是有交换条件的。”花初的话。一字一字的落在花敬元耳里,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可落难如此。
他没有人助。
哪怕花初要奚落他,嘲笑他,只要她能治好他的眼睛,那他也认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
“花兮儿的下落。”
对比起花敬元,花初更想知道花兮儿的下落。
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
那个当初想要将花初踩在脚下。
那个用尽一切手段都想要成为大元王朝皇后的女人,她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君玄在酒肆喝酒。
过了很久。
花初才进来。
“小丫头,遇到熟人,怎么不请他进来喝一杯酒啊?你这么小气啊?”
“爷爷,他是花敬元。”
“什么花敬元,没听说过。”
“我之前与你提过的那人,席福安。”
君玄闻言,手上的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看老子将那小子的头割下来踢。”
花初没有起来阻拦。
只是轻轻的道:“他已经走了。”
君玄缩回脚步,他知道,若是小丫头要报仇的话,就不会放席福安走。
既然放他走了,那就说明,当初席福安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她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拿起容易,放下难,既然小丫头都不在意了,那他也没必要旧事重提,让她难过。
“爷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是死是活,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沦落到如此地步,当年的荣华富贵,也都随风远去,冷星笙手下的人,不得善终也是正常之事,他日后所行走江湖,必定是寸步难行,这已经够难了的,他欠我的,以后生活都会还给他。”
君玄懊恼。
还是为花初有些不平。
席福安那小子,受了月容的恩惠,没有照顾好花初小丫头也就算了,还将她往火坑里推。
也是他家孙女脾气好,若是刚刚他知道那乞丐是席福安的话,现在席福安就是一具尸体了。
“小丫头看得挺透彻嘛,你还是太善良了。”
花初摇了摇头。
她善良吗?
当然不是。
如果她善良的话,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让花敬元过上极好的日子。
可她心里还是有着怨恨。
所以她知道,不帮他,不杀他,让他在世上慢慢的体会人情冷暖,让他知道生活不易,让他明白,昔日里他所负的那些人,终有一日都会站在他头顶之上仰望苍穹。
而花敬元。
剩下的半辈子,将会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爷爷,等会你先回客栈休息,我要在晋城停留两日。”
“不着急回南羽了?”
“着急也没用,君九卿的能力我也有所了解,阿澈不会那么快攻破南羽的,阿澈虽然残忍,可对百姓们还算仁慈,君九卿自视甚高,也该让他吃吃苦了。”
君玄听着花初说出这些话。
叹了口气。
缓缓道:“他毕竟是你父亲。”
“理论上来说是,可现实之中,他从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
“好了好了,是我们君家对不起你,小丫头,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爷爷支持你,老二的确是刚愎自用,自视甚高,让他们二人交交手,也不是不可。”
花初颔首。
给君玄结了酒钱之后。
她出了酒肆。
根据之前花敬元所留下来的线索,她走向了花兮儿所在的地方——怡红院。
花初在进去怡红院之前,先换了一身男装。
穿上男装,再进行简单的易容,花初这副模样,俨然翩翩一公子。
到了怡红院里。
因为相貌出众,不少姑娘立马就扑了过来。
楼里的妈妈也是连忙凑上前,一番打量,见花初一出手就是夜明珠作为赏钱的时候,那妈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连忙将那些庸脂俗粉都赶走。
在楼里做的久了。
老鸨知道像他们这样的贵公子,是不会喜欢那些莺莺燕燕的,他们自视甚高,喜欢的都是那种有着才情,还懂些诗词歌赋的美人。
将花初带到了三楼的雅间。
给雅间里送上了最好的茶。
“公子,你来我们怡红院这里就对了,我们这儿的姑娘,方圆百里之内,你保准找不到比我们这里还俊的姑娘。”
花初摇了摇手。
示意他赶紧将美人带上来。
老鸨也是个识趣的人。
在又收了花初一锭银子之后,连忙将楼里有姿色和才情的姑娘都带入了雅间。
花初一扫而过。
美艳归美艳。
可都没有她要找的人。
老鸨见到花初视线没有落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俊美反而蹙起,担心放走了一条大鱼,连忙道:“那个公子,这些姑娘,您都不满意吗?”
花初摇摇头。
装作不悦。
就要起身。
“老妈妈,就这些货色?你用来敷衍本公子,是真的当本公子没有见过美人是吗?”
“瞧公子你说的,你可是我们怡红院的贵客,我们哪敢随便敷衍你啊。”
“罢了罢了,看来本公子的银子,老妈妈你消受不起啊。”
花初作势要走。
老鸨一咬牙。
然后道:“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