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手一摆。
那男子便失去了叫唤的能力。
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君凝雪,胆子还真不小。
看男子方才的动作,似乎是打算服毒,这样看来,这个男子还是一个死士。
还好花初手快,将男子下巴卸了之后,将他藏在舌头下面的毒药拿了出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
花初将男子往旁边一甩,就落入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手里。
“澜若宫主,将他带去老地方。”
自从花初与君凝雪从王府里出来的时候,澜若宫主就一直在暗中跟着她们,花初又不傻,她所设下的埋伏和援手,也不止澜若一个,她之所以带着君凝雪摆脱那些王府尾巴,也只是因为不信任他们罢了。
“属下知道。”
澜若宫主手脚利索的将那刺杀君凝雪的男子带出了花灯会,整个速度十分快,根本没有引起什么动乱,或者说,其他人还没来得发现这里出了什么事就结束了。
君凝雪还有些懵。
她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盯着花初看,似乎还没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没事了。”花初出声安慰。
君凝雪咽了咽口水。
“仙女姐姐,你好厉害啊……”君凝雪一直都知道花初的身手很好,之前在青凰国的时候,花初曾给她治过病,还在驿站出手制服了那些山匪,那时候君凝雪离花初没有这么近,也不能看清他们之间的打斗。
可是刚刚不一样。
明明前一刻,她看到花初还在桥下的,下一刻,她如同天降,就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样的速度。
她从未见过。
花初被君凝雪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好笑,现在不是她该害怕的时候吗?怎么看她眼里,全是惊喜,没有害怕呢?
“还玩吗?”
“玩!”
这丫头,倒是个不怕死的。
花初往前走,君凝雪便自动的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花初对之回以一笑,虽然君凝雪看不到,但是花初的眼睛弯了弯,盛满了笑意。
她们下了护城桥。
没走几步。
就被一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拦了去路。
那男子一身青裳,手持画着山水画的扇子,他面容之上带着的半边面具十分精致,似乎是用纯金打造的,在这带着各种鬼马牛神面具的花灯会,显得极为特别。
当男子的折扇挡在花初面前的时候,花初的眉头皱了皱。
顺着折扇看去。
花初心情已是极为不悦。
“我想请姑娘喝杯茶。”
“没空。”
回应青裳男子的,就只有这两个字。
就在花初打算扭头就走的时候,听到了一孩子的声音传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本世子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擅自出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
只是花初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在哪里听过,这里四处柳树成荫,倒是没有多少人。
听到这声音,花初没有多大反应,君凝雪却是停住了。
花初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的。
刚刚那个男孩,自称是世子。
在南羽,能够成为世子的人,少之又少,不,或者说,只有一位,那位,就是君凝雪素未谋面的哥哥。
哥哥?
年龄不该是比君凝雪大吗?怎么会是这样一副稚嫩的声音?
或许是出于直觉反应,花初立马将君凝雪护在身后,而后她转过身,看向先前和她搭讪的那个青衫公子,还有那公子对面的那个男孩。
花初往后退了一步。
青裳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说道:“世子,有些事强求不得,属下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了,您也答应过我,等我为您做完这事的时候,就会放我离开,如今,您这是出尔反尔吗?”
男孩身后有许多人,他们这个时候虽然都是身着便裳,可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他们应该都是那男孩的人。
那么多的高手,就为了保护一个男孩?
难不成这个男孩真的是?
“大业未成,岂可中途放弃,怎么,你是馋姑娘的身子了?你与本世子说,本世子定会满足你。”
能够说出这话来的。
可不是一个孩子。
花初与君凝雪身形都比较瘦弱,躲在那柳树后面,也不会被发现。
“世子,您说话客气一些。”
“本世子就算不客气,你又能拿我怎么办?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中途离开的话,我,云亲王府,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云亲王府的时候,花初感觉到身边的君凝雪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这样下去。
对方迟早会发现她们。
现在不可在此久留。
所以,花初寻了一个空隙,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那些在河堤上面行走的散客当中。
好在,那个青裳公子明明知道她们藏在柳树后面,却也没有戳破她们,而先前借着视觉盲区的因素,那男孩也并没有发现花初与君凝雪二人并未离去,而是躲在了柳树之后。
现在。
花初握着君凝雪的手,她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凝雪,你怎么了?”先前在护城河上遭受刺杀她都可以从容不怕,面带笑容,怎么现在,她就怕成这个样子了?
君凝雪闻言。
仰起头。
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盛满了害怕。
“仙女姐姐,是哥哥吗?那个人是哥哥吗?他怎么会那么可怕?”
花初安慰:“不一定是。”
“是的,他肯定是,可是他为什么长这副模样啊?”君凝雪的声音快哭出来的。
花初满腹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再看君凝雪现在的这副状态,明显不是很好,只得先找了一间茶楼歇下来,花初打算休息片刻,再带着君凝雪回到王府,她们要了一间雅间,而后要了一壶好茶,就坐在雅间里,等着君凝雪冷静下来。
刚刚见到那个男孩,君凝雪怎么会那么害怕?
还有。
她不是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哥哥吗?为什么刚刚,又那么确定那个男孩是她哥哥呢?
君凝雪喝了一口茶,压了半天惊之后,说话才利索起来。
“仙女姐姐,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母亲很偏心吗?”
花初点头。
君凝雪又道:“我母亲,年轻的时候画的一手好丹青,不管是什么东西,在她笔下总是会变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