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这一次态度,强硬得有些出乎云亲王的意料。
“微臣王府上有小女凝雪,她与帝姬殿下年龄相差不是很大,前些日子,小女送给帝姬殿下的礼物,殿下也甚是喜欢,她们二人若在一起的话,定别有一番兴趣韵味,而且王府处于皇宫之外,帝姬殿下不用来回奔波,可以省去不少时间,也不会那般劳累。”
君尘说的话,不无道理。
其实。
他的到来,花初实在是有些意外。
本来,按照正常情况来推算的话,花初让泉生叔去王府找人,一方面是让泉生叔与卫无极相见,解了他们之间那些没有必要的误会。
另一方面,花初让泉生叔将簪子送给君凝雪作为谢礼,她所选的簪子,君凝雪与君衡都见她戴过,他们若是见到这个簪子的话,心思细腻的君衡定会猜出花初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自己入宫,诸多事情不能随自己的意愿行事,君衡所拜托花初帮忙调查君凝雪被人下蛊一事,就只能推后。
若是君衡真的着急的话,凭他的能力,应该能让羽皇做出部分让步。
可花初没有想到,来宫门口的人,会是云亲王君尘,而且他的速度,比花初想象中的快了许多。
这也可以说明,或许从自己踏出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措,都落入了云亲王的注视之下。
所以。
他才能这般及时的堵在皇宫门口。
云亲王做出这些举动,花初能够理解,因为她与母亲长得十分相像,云亲王就算是为了故人,或是为了其它原因,也会将自己留在王府之中。
可羽皇君九卿呢?
明明约定的时间是三天,他为何要提前派阿澈来将自己接到未央宫?
是出了什么意外?
还是别有用心。
而且,在云亲王拦住宫门的时候,羽皇抛下政事,也要赶来,这是为什么?
花初不会觉得自己重要到让他们兄弟两反目的地步,个中缘由,应该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
“帝姬殿下,您觉得呢?”
云亲王的声音扬起,好确保花初能够听到。
“住在王府,的确是要方便一些,不过,这可能会打扰到王爷,想必之前羽皇也是有这样的担忧,所以才让本殿住在未央宫吧。”
花初自然是想要留在云亲王府的,她答应君衡与小结巴的事还没有做好,若是到了皇宫,要想查清以人为器养蛊的真凶,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不麻烦,本王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将小女旁边的观月阁收拾出来了,到时候殿下可以直接搬进去就行。”
君尘说完这话,看向君九卿。
君九卿的视线有些古怪,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也没有一丝怒意,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问题,只是,在听到观月阁三个字的时候,君九卿的面容之上有痛楚一闪而过。
“吾皇不应强求,应尊重帝姬殿下的选择,您觉得呢?”
此话,意有所指。
半晌。
君九卿才缓缓道:“即是如此,那便拜托王兄对帝姬殿下多加照料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本皇可不会顾及王兄的地位身份。”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这话,只是随便说说,可君尘能够明显看到其眼里的认真与杀意。
“自然,微臣定会尽全力的保护好殿下安全。”
就这样,花初又在师澈的护送之下,原路返回。
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的是,云亲王也在队伍行列之中。
“殿下若是在观月阁住不惯的话,可随时与本王说。”
“王爷有心了。”
云亲王轻声笑了一声。
花初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云亲王虽然亲和,可给她的感觉,不像长辈那般慈爱。
“从这里到王府还有一段时间,本王给殿下讲个故事,解解闷吧?”
不等花初回答,云亲王骑着马,放慢速度,并排在花初的马车旁,开始讲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
发生在二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有一个男子,正值年少,他意气风发,立誓要做一番大事业。
他在江湖之上打拼,渐渐的,开始有了自己的名声。
当时少年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定会风光无限,任何事都能随心做主的时候,被家里的父亲叫了回去。
少年很敬重父亲。
父亲有三个孩子,家里的老二从小被送给了权贵人家抚养,不在身边,少年在家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这也是少年从小努力的原因,他想着日后若是有能力,才能与那送与权贵人家的弟弟相认。
到时候他们身份相仿,也不会受人诟病。
少年回到家中的时候,才知道父亲之前经历了一场大病,最后被一个女子救了回来。
他本来打定主意,她救了父亲,定会给她一笔极其丰厚的报酬。
女子说她什么都不要,那模样,傻乎乎的,少年以为她是施恩不图报,心里对她颇为感激。
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家里的父亲竟然要求少年娶了女子。
那时候女子整天咋咋呼呼的,是真的傻,少年家里的人,除了少年父亲,都觉得这个女子精神有问题。
因为父亲提的这个要求,少年十分气愤。
他明明已经和女子商量过要给她银钱,她说什么多不要的。
原来,她想要的更多。
从那一事之后,少年对女子多加厌恶。
那个时候,少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妹妹,她温婉可人,她跟在少年身后,十分崇拜少年,少年那时候自尊心作祟,对青梅竹马的那个妹妹所说的话十分受用,而那个时候,因为父亲病情不稳定的原因,那个痴傻女子一直住在少年家里。
真是奇怪,面对温柔善解人意的青梅竹马,少年父亲对之从来没有过半分好脸色。
反倒是面对那痴痴傻傻,什么都不注重的女子,少年父亲极其敬重。
少年一度怀疑,那女子是不是对父亲使了什么魅术,所以父亲才会那般听她的话,那时候少年父亲倔强,且极爱喝酒,家中上下,就算知道少年父亲的身体不行,喝酒伤身,也是大忌,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每次若是有人阻拦,那后果,不堪设想。
少年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