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的速度太快。
快到那紫袍人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意,他连忙将手扶到脖子之上,这才发现,鲜血沮沮的从脖颈处奔涌而出。
紫袍人的眼睛因为恐惧和不可置信睁的极大。
他伸出手。
指向花初。
可他的嘴都还来不及张口,便倒在了地上。
一个从帝都来的堂堂四品蛊术师,在花初的手上,还走不过一招。
花初拍了拍手,四下回顾,就如同紫袍人所说的那般,这拐角之处,人烟稀少,他们方才动手得悄无声息,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样。
“如此品行的蛊术师,竟妄想以人为器,若真的是让你再往后发育,那还得了。”
花初回了小楼,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这才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其实,她到这个地方来,为的可不仅仅是器皿和蛊虫,她来这的目的,是为了一个人,那人,与帝都逝去的那名右相有关系。
师澈曾经给过花初一个名单,上面有着当年与云亲王府上那傻女王妃有关系的一干人等。
其中右相常胤,就是其中一重要人物,据说,当初他曾是云亲王王妃的侍卫,后云亲王王妃失踪之后,他在南羽,逐渐受到重用,最后竟然升到了右相的位置。
常胤身为右相,学识品格身手都是极好,得到了南羽广大百姓的喜爱。
只不过。
那常胤后来被查出私吞官银,全家被查抄,如今那位极人臣的右相被关入大牢,没有人能够探望他,而他的家人,全被处死。
不过。
阿澈说,据他调查,常胤还有一女子并未被处死,而是被人桃代李僵,运送出了城,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可知,而花初今晚在后台之中见到玲珑的时候,看到了那后台的一些摆设,那是大臣家中学过方位之礼的人才会如此摆设物件。
心中有些了然,她便很快的出了拍卖会的场地,想要回到小楼,找到一些证据。
只不过。
她回来之后,去了许多小楼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玲珑领着许多人在外面找了,黄友为了给玲珑添堵,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大路不是属于玲珑一个人的,也不能让他不跟,不过这一次,黄友这个小人的纠缠,非但没有给玲珑添麻烦,还变相的,给玲珑做了证。
因为在他们经过一个弄堂的时候,手下的人,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便是先前一直跟在黄友身后的那个紫袍人。
当时见到那个场景,听到有人禀报发现一具尸体的时候,黄友面露幸灾乐祸,而玲珑则是一瞬间脸就变得煞白,可当他们赶到现场,看到死者的时候,两个人的情况,完全的对调了。
黄友的嘴里一直在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玲珑虽然觉得大快人心,可心里总归是不怎么踏实。
她连忙带着身后的人回了小楼,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玲珑问了小楼的人有没有见到过花初,她们都摇了摇头,花初来的时候她们都已经睡下了,花初的动作又轻,自然没有吵醒他们。
玲珑正觉得不安的时候,花初的房间里有了火光。
而后,玲珑就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看到花初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玲珑松了一口气,随即她遣退了众人,走向了花初。
花初本来是睡不着,想要自己出来走走的,倒是没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玲珑。
玲珑看着花初,四目相对,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对方有话要说。
“去顶楼聊一聊?”玲珑开口,花初点点头。
“正好,我也有话想要问你。”
她们二人一起上了顶楼,在玲珑将门关上瞬间,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麋鹿城的一个小楼里,能有这等奢侈大颗的夜明珠,属实是稀奇不已。
“跟在黄友身后的那个紫袍人?”
“是我杀的。”花初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就对玲珑袒露了心声。
闻言,虽然已经有了大致猜想的玲珑却还是惊讶不已,她不懂,云容的能力这么强,完全可以不用依靠自己也能在麋鹿城立足,为何大人还要将云容送到小楼来?或许,只是为了多陪云姑娘走一程吗?
“云姑娘的本事,可是真不小,但你将此事这般不遮不掩的告知我,就不怕我明天报官吗?这紫袍人再怎么说也是从帝都里来的人,死在麋鹿城,总是会造成轰动的。”
“我相信玲珑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
“因为官府之人,你也不想接触。且我杀那紫袍人的时候旁边并无他人,我处理得干净利落,就算是县官处的仵作,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花初的前半句话,其实是为了诈玲珑,她从小楼里找不到证据,便只能从玲珑身上诈一诈,看到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玲珑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慌张。
随后她道:“我分管的虽然是黑市,不过却也算得上是正规的拍卖会,就算是官府来了,我抓不到我的错处。”
“哦,玲珑姑娘就不怕,他们将你的身世翻出来?”
玲珑正在给花初倒茶,听到花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手一歪,茶水瞬间偏离了茶杯口,倒了几滴在桌子上,不过她很快的反应过来,神色恢复如常。
“我只是偌大天下的一名孤女罢了,能有什么身世。”
花初也不揭穿玲珑。
她只是道:“我之前在小楼里闲逛的时候,看了这里的一些藏书,我对当朝的一位官员,很感兴趣,不过了解得不多,我听陆大人说玲珑姑娘通晓天下之事,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玲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这个时候,不能慌,一慌,说不定多年的委曲求全,就将毁于一旦。
“我家大人谬赞了,云姑娘但问无妨。”
“右相常胤。”
玲珑手中的茶杯正要放在桌子上,听到此话,一慌,险些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