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无邪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处。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花初道:“欺小姐为什么想要成为和亲公主?”
“为青凰国,争取百年和平。”
“可欺小姐是我国之人才,派你前去,于我国而言,算是损失了一员猛将,你欺家的产业,每年可以养活不少青凰国的百姓,皆是因为欺小姐你领导有方。”
欺无邪不懂。
这话与自己成为和亲公主,有何联系?
“我只是觉得,欺小姐这般优秀,却要想着远嫁大元王朝,未免有些可惜了,欺小姐能来参加此次候选,让我十分意外。”
欺无邪道:“姑娘敢来参加这次候选,我也很吃惊。”
屏风后面。
白月心起了身,却未走出那层层屏障。
“所以,你是想告诉孤,若是选了欺家小姐的话,于青凰国是一种损失,还不如选你?”
花初点头。
“陛下圣明。”
半晌,没有动静。
但是花初知道,她,应该是成功说动了白月心了。
“可你是辰儿所推选之人,也算得良才。”
“罢了,加冕之礼一过,孤亲自为你们主持礼仪,到时候,且看大元王朝使者如何抉择。”
白月心衣袖一甩,直接进入了后殿之中。
花初与欺无邪告辞出院。
离那些丫鬟远了些,欺无邪低声:“我以为初初姑娘,应该是无心和亲公主这个身份的。”
“是无心。”
“可你方才所说之话,却是在将你推上风口浪尖。”
花初看向欺无邪,不可否认,很多时候,欺无邪比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欺小姐,我只是不明白,你欺家在京都有着大好事业,为何要跑去大元王朝?那里你人不生地不熟,与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
花初盯着欺无邪看,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到原因。
欺无邪淡然。
“身为臣民,自该负起责任。”
大义凛然之话,谁都会说,可从欺无邪的嘴中说出来,花初不信。
住在行宫外的白辰逸,通过一些密信,知道了宫中所发生的事,连忙去寻了在行宫外服药压制着体内邪性的师澈。
师澈见到白辰逸。
起了身。
白辰逸身后跟着一个手语老师,这么久了,他许多手语还是没学会。
“你看,花神医这是什么意思?”
白辰逸将密信递给了师澈,本以为他看完之后应该会更加着急,谁知,师澈面上没有波动,放下密信,继续蹲下,照花初所传授给他的方法熬着药。
初初说了。
此药当一天三服。
“师澈,你不担心吗?你的女人在那寝殿中说出如此言语,明显是奔着和亲公主去的,你不是说,她无心此位吗?”
【她只是想找机会与白月心单独见面。】
“可她……”
【女帝对外防范得紧,只有加冕之礼,初初才有机会与她独处。】
“可万一加冕之后,她成为了和亲公主,就只能远嫁大元王朝了。”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大元王朝的使者不会同意。】
“为什么?”
【原因有二,一来,欺无邪参加和亲公主候选,众所周知,她的名声,在青凰国的百姓们几乎都听说过,此等优秀之人参加候选,不选她,却选了另外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你觉得,大元王朝的使者会接受吗?就算大元王朝的使者接受,大元王朝的百姓也不会同意,他们会认为青凰国对大元不够重视,这样的话柄,女帝可不会轻易的留给大元王朝。】
“说得倒是有道理,其二呢?”
【其二,来的人是凤顷,他不会让初初以这一身份,远嫁大元,成为小皇帝萧易寒的妃子。】
“可这个你能想到,我姑姑,也能想到。”
师澈点头。
“那不管花神医说什么不都没用了吗?既是无用,花神医还是没机会在加冕之礼上单独会见我姑姑。”
师澈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初初所说之话,确有道理,女帝虽知道最后选上的大概率会是欺无邪,可她想赌一赌,想让大元使者来决定,欺无邪那样的人才,她不会轻易放走的。】
“你的意思是,同时选出两位和亲公主进行加冕?”
【嗯。】
按照青凰国的礼仪,公主进行加冕仪式,必须一对一,由女帝亲自为公主戴上象征公主身份的仪冠,每个公主,有一刻的时间与女帝独处。
所以。
花神医是在等着一刻的相处时间?
白辰逸恍然大悟。
果然,以自己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生存。
师澈和花初,两个天生的强者,他们若是联手,只怕是再聪慧的人,也会被他们戏耍于手心之中。
宫中。
花初想得远,欺无邪惶恐不已。
自己最大的把柄,就在花初手里捏着。
她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只要揭穿了自己,和亲公主这一身份,就只会落到她身上了,难道她真的无意与自己争?
思前想后都不明白的欺无邪。
只得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
欺无邪暂住的行宫内,有人拜访,见到来人,欺无邪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花初这边。
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时,那位不速之客正端坐在花初对面,面前的茶水,一滴未动。
“年某来得匆忙,听说辰王觐见时带了一美人,便想来看看,姑娘生得,倒真是美艳。”
花初觉得好笑。
她一张脸除了眼睛,其它地方都被青色不透明的锦布面纱围得严严实实,她是怎么看出自己美艳的?就从一双眼睛,再说,她与年启燕之前见过面,也没见年启燕如此激动。
可现在。
年启燕的表情,细小的动作都在告诉花初,她此时的紧张。
“年姑娘过奖了。”
不过数月不见。
年启燕倒是改变了极多,花初记得以前她五官虽然精致,可体型微胖,但是现在,她体型不似之前,瘦了极多,那腰身,盈盈不堪一握,诱人极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着话。
年启燕一直将话题往辰王身上引。
花初听得出来,却装的懵懂不知。
直到年启燕该离去,愤愤不平,将绣帕都要扯出一个洞的时候,她也未曾如年启燕的意。
于是。
年启燕先藏不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