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澈回以一笑。
花初心领神会。
自己问他这事也是滑稽,以前师澈乃宦官之首,这些,他自是能一眼看出来。
【你累了,先休息一下。】
“累倒是还好,我得等她醒过来,然后再为她安排一次排毒,时间不等人,辰王只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
花初用完饭,伸了伸懒腰,在院子里来回的溜达了几圈。
院子里晒了不少的茶,味道倒是清香。
花初想了想,出了院子,见到院外守候的那些丫头护卫,春去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放下吧,你家小姐,暂时死不了。”
春去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太过担心劳累,身子微微往后倾斜,花初拉了她一把,回过神来的春去,连忙对花初道歉:“神医,昨晚是奴婢对你有所冒犯,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奴婢计较。”
“能理解。”
春去站定,对花初十分感激。
花初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与春去对视,笑道:“对了,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你家小姐醒了,让她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奴婢明白。”
去处理什么事呢?
自然是那司徒晔与辰王的事。
到了醉生楼,却见热闹的青楼此时大门紧闭,想必是昨晚发生了那事,红娘得到了师澈的指令,暂停接客了吧。
花初上前。
直接推门而入。
没有人阻拦。
醉生楼的人,见到花初从大门进来,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见过尊者。”
看来,红娘已经告知了他们,他们已知道花初手持暗主手令的事了。
花初抬眸,只见主座之上,正坐着一身锦衣的白辰逸。
“你们来了。”白辰逸开口,视线与他们二人撞上,顺着白辰逸转开的视线,花初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司徒晔。
细想。
昨晚在高台之上表演的司徒晔,风姿绰约,无限风华,流转之间,眉眼尽是风情。
再看现在。
他眼角淤青,左半边脸红肿。
已没有昨晚初见时那般惊艳。
花初对他们说了些客套的话,绕过众人,走到了白辰逸身旁,那里有位置,看起来,应该是特意留给她和师澈的。
坐下。
花初将司徒晔的口中的那一大团麻布扯掉,
“说说吧。”
司徒晔看着花初,又看了一眼花初旁边的白辰逸,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师澈身上。
眼眶中,盛满了因震惊而引起的惧怕。
“司徒晔,你,究竟是什么人?”花初死死盯着司徒晔,一字一句的问道。
若是司徒晔真的只是红娘从巷子里捡回来的乞丐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后续了。
司徒晔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惊惧四看,看来,他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
“红娘,你们先出醉生楼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采买的东西。”
红娘自是明白白尊者这话是在清场,她起身,与众人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他们,尽数的退出了醉生楼。
偌大的一个青楼。
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红娘走后,还将房门关上,花初注意到,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白辰逸的身子,更是忍不住的颤抖,他的害怕,不减反增。
“辰王,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司徒晔浑身都被绑住,可他还是挣扎着,不停的给白辰逸磕着头。
因为绳子束缚得太紧,他的动作又太大,期间好几次,他都险些从台上摔下。
花初想得不错,这司徒晔不简单,他果真认识辰王,只是看白辰逸的表情,似乎不像红娘所说的那般待见司徒晔,白辰逸看司徒晔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那司徒晔因为被绑住,脚都动不了,他在地上一阵蠕动,爬到了白辰逸的脚下。
“辰王,您要救我,您得救我啊,我为了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为你付出了如此多的代价,你不能抛下我。”
花初一脸狐疑。
白辰逸却是起身,而后狠狠一脚,将司徒晔踢得老远,他的身体直到碰到了高台之上的柱子时,才勉强停下。
因为疼痛。
司徒晔的五官似乎都快扭曲在一起了。
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谄媚的想要爬到白辰逸的脚边。
“辰王,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辰逸走了几步。
师澈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轻拍几下。
白辰逸无奈,只得转身,叹了口气,对花初道:“没错,我不仅认识司徒晔,甚至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也是我。”
花初闻言。
更是不懂。
“辰王殿下,你不能告诉她,这是皇家机密,你若是说了,后果如何,您当细细考量。”
花初闻言。
慎重的对白辰逸道:“你若是为难,可以不用告诉我。”
沉默。
白辰逸道:“自也不算为难,皇家辛密之事罢了,我的身份,你也是知晓的,我之所以来洵城,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司徒晔。”
“你与司徒晔,关系匪浅?”
“他只是本王的一个奴才罢了,只是因为身影与我相似些,又极会化妆,若是一番装扮,那些没见过本王,只听说过本王的人,未必认得出来我与他。”
花初愣神。
“所以,你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是?”
“司徒晔,是本王的影子,皇室之人,身份尊贵,府中都会养上几个身形与自己相仿的人作为替身,而我极少以辰王的名号出现在皇室和江湖上,他们只知辰王是女帝的侄子,却不知,白辰逸就是辰王,因为我鲜少出江湖,大多时候,都是让司徒晔代我出席一些不必要的宫廷聚会。”
“你们既只是这样的主仆关系,缘何你要?”
司徒晔听到这里,连忙大叫道:“辰王殿下,你不要说,你不能说,我所遭的罪,可都是因为您啊!你不能抛弃我!不能说!不要说……”到了后面,司徒晔的声音只剩嘶哑。
白辰逸居高临下,瞥了司徒晔一眼。
走到他身边,蹲下,伸出手,抬起了司徒晔的下巴,眼里有着可怜,有着同情,但是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