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行事就卑鄙行事呗,说出来不丢人,何必装的冠冕堂皇。”
轻飘飘的一句话。
从二楼传来。
众人仰起头,就见到一姑娘正趴着窗户,往下看着,嘴边还骂骂咧咧的。
司徒晔耐着性子道:“这位姑娘,还请不要多管闲事,我与书家的事,你并不知情。”
花初耸肩。
“你们之间孰是孰非,对我而言还真是不太重要,不过我就是看不上你,好好说话就拿出诚意来,使什么迷迭香。”
司徒晔听到此话。
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几步。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用了迷迭香。
此东西加上一些香百合的花粉,再配上一些合欢花,有乱人心神,促其精神高涨的作用。
以往,司徒晔都是靠着这手段,再配着他那张还算俊俏的脸,将前往醉生楼的那些女看官们迷得神魂颠倒,为他所用。洵城虽然大,可是懂这行的人少之又少,二楼的女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胡说什么,不要污蔑我。”
花初双手撑在窗户上,微微用力,整个身子就从二楼窗户处跃了下来。
而后。
平稳落地。
“你是书家的人?”司徒晔眯着眼,带着危险意味询问道。
“不是,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做法罢了。”
花初回过头,看向春去,伸出手,将她头上的污泥擦干净,看到春去防备眼神的时候,她道:“你没看出这人也只是个二吊子,你找他救你家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春去自然也知道司徒晔信不过。
“可若是不找他,在这洵城内,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救我家小姐了,我也知道他是个小人,可春去别无选择啊。”
司徒晔的脸上,溢满得意。
花初道:“你带我前去就好,我虽没见过你家小姐,也不知道她具体的病况如何,可我绝对,比那司徒晔靠谱多了。”
“无知小儿。”司徒晔讥讽出声。
花初笑了笑。
直言道:“司徒晔,有些话,我本不想说,毕竟,事关你一个男子的名声,可你偏要来招惹我,就怪不得我了。”
花初盯着司徒晔。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玩味。
司徒晔心神有些不宁,却依旧倔强。
“我司徒晔行的端坐得正,洵城的百姓们都知道,由不得你诋毁。”
花初扫视了一眼跟着司徒晔身后的那些女看官,轻笑一声,声音不急不缓,一字一字的道:“司徒晔,不是个男人。”
司徒晔,不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
那些围在司徒晔身后的女看官面面相觑,随后,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后移动了一步。
听闻此话的司徒晔,脸色已是惨白。
“走吧,带我去见你家小姐。”
“姑娘你是?”
“你不认识我,也不愿相信我?”
“对不起姑娘,春去不能拿我家小姐的性命去赌。”
花初无奈。
从怀中掏出一白玉牌,当她将白玉牌放在手心上,递到春去面前的时候,春去借着夜色,好生分辨了半天,认出白玉牌之后,春去以及她身后的不少书家护卫,立马跪了下来。
“不用跪我,这东西我也没想着用到这种地方,你叫春去对吧,赶紧带我去看你家二小姐吧,我是书琦玉那小子寻来给你家二小姐看病的人。”
“你,你便是我家小公子在书信里所提到的医仙?”
花初脸不红心不跳。
“算是吧。”
随后,就在她准备收起白玉牌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他的手呈鹰爪形,朝着花初的脖颈处袭来。
“啊!”
尽管那道身影快如鬼魅,却连花初的身边都近不了,就发出了惨叫之声。
再望去。
那姑娘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一个面容丑陋,手持利剑的男子,那利剑上,还滴着鲜血,距离花初一米之处,一截断臂,鲜血淋漓。
围观之人。
都被此情况吓得不轻。
方才偷袭之人,便是司徒晔。
此时,他抱着被利剑斩断的右臂,痛苦不堪。
“红娘,红娘你救我。”
红娘低下头,不敢向前一步。
尊者做事,她哪里敢插手。
也不知道司徒晔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尊者,如今红娘只希望他不要连累到醉生楼。
红娘身边的那些暗卫想要冲上前,都被她喝住:“都住手!”“退下!”
花初也不再理会身后众人如何作想,天也快亮了,该做正事了。
春去以及那些书家的护卫自从见到了花初手持白玉牌之后,对花初的态度,那可谓是毕恭毕敬,手持白玉牌,那便是他们的主人。
到了书家。
见到了书盈盈。
书盈盈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气,花初上前,探了探鼻息,微弱,一点温热之气都没有。
“先寻一些火炉来,在房间四周点上,记得将窗户都打开通风。”
“烧热水。”
“去药铺开一些党参,当归,桂圆子,配着吴茱萸,各取四钱,熬制成汤药,然后倒在浴桶之中,记住,分三次煮沸其药,每煮一次,再加一把菟丝子。直到其熬成清水。”
“阿澈,我没带银针,你为我寻一锋利些的匕首剪子来,放在酒里消毒,然后细细淬火后交给我。”
“来一个丫头,将你家二小姐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床柱子上,一会儿我动刀的时候尽量按住你家主子,不能让她动弹。”
春去带着几名心腹丫头一直忙里忙外,一直听从着花初的安排。
直到看到花初解开了二小姐的衣服,然后将匕首,正对准了二小姐的手腕处。
这一下。
春去慌了。
“你,你要做什么?”说着,春去便朝着花初扑了过来。
花初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阻拦自己,身子一歪,那匕首便在书盈盈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许是吃痛,一直紧闭着双眼的书盈盈,慢慢睁开了双眼。
“二小姐,您,您——”
书盈盈看到身边突然多了许多人,头还是晕的不行,可她的身体,却是回暖了不少。
看到四周的火炉,她大概明白了什么。
“我是书琦玉的朋友,你愿意信我,我便给你看病,你不愿意信我,我现在就可以走,反正,你神智,已经恢复清明了。”
闻言。
书盈盈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便是小弟书信里提到的小师傅?”
花初点头。
“小弟说,他将白玉牌给了你?”
花初又掏出了白玉牌。
书盈盈闭上了双眼,整个身体呈现放松状态。
“春去,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医仙,你不可违抗,更不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