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脾气向来是这种,以后,我尽量改。”澜若声音放轻柔了不少,听起来,有些悔意。
“澜若宫主,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查到云纹玄衣这一步的?”如果花初没记错的话,自己只将这事告诉过苏家之人,除此之外,无人知道。
而自己刚回苏家不久,就算这消息是苏家内奸传到大元王朝澜若耳中的,那这时间,也根本对不上。
不可能这么迅速。
澜若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太早了一些。
这个时候,泉生叔派去万毒宗通知消息的人应该还在路上。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自己去查的。”
花初沉思良久,她叹了口气。
看着身后的阿丑幽幽道:“怎么会这么巧?”
阿丑也是一脸疑惑,是啊,怎么会这么巧,且不说这消息是何等的绝密,再说,澜若宫主刚好想要查花初的消息,怎么就有人将这个消息递到了她手上?
花初见阿丑也明白了自己的疑惑,只能无奈笑笑。
女相舒心说得对,她的敌人,不仅仅在青凰国。
“会不会是凤顷?”
花初说得慎重,这也是她最大的怀疑。
阿丑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就算此时秋雨已经查到了什么传回暗盟,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花初看着有些愧疚的澜若道:“澜若宫主,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我听说你遇了险,所以来帮你。”
“唉!”花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续道:“就算我现在让你回万毒宗,只怕你也不会回去了吧!”不是反问,是肯定。
“我不可能回去,我在宗主身边,可以保护你,我能保护好你。”
“我知道你的能力。”也正是因为澜若的能力,才使得她险些被有心者利用。
可花初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于她自己而言,她不过也是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女子,这世间的阅历也实在是有限得很,一路走来,也是磕磕碰碰,尽可能的用自己的脑子和身体去解决问题。
可饶是花初万般小心,前一次,还不是差点没从明月潭活着走出来。
花初将澜若暂时带回了苏家主府。
为了掩人耳目,她对外称,澜若是她的大丫鬟,因实在是舍不得自己,才寻来了青凰国这边。
那些人初次见到澜若,觉得她年岁虽然稍长,可是五官生得实在是标致,想必年轻时,也算得上绝代风华。
“滚一边去!”澜若正在训想要接近她与她说话的五明。
唉,可惜了,美是挺美的,就是这脾气,实在是太差了一点。
小姐都没有她这大丫头如此的坏脾气。
但是好在,这个大丫头虽然心性傲,脾气怪,可是对小姐却是顶天的好,无论做什么,她首先想到的都是先问过小姐。
小姐若是说不行,那她虽然板着一张臭脸不高兴,可终归她万事都听花初的。
在苏家又待了几天。
之前,南宫易曾请求花初作为苏亦和应青的证婚人,她答应了。
在他们成亲的那日。
花初虽然只是苏家的一个供奉,却送出了最大的一个礼。
那本无字医书。
通过她所制的特殊药水浸泡之后,原本的字,显现出来了。
上面记载的,上册大都是一些寻常的病症。可下册,就是专门针对疑难杂症了。
花初将那医书上的内容都记在了脑子里后。
便将那本无字医书,赠与了苏亦,并且告知了他使用方法。
苏亦自然是千恩万谢。
在他知道这本书确实是当年素手医仙的真迹时,他还特地的跑到花初的主府外,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其实。
他们不必如此感谢自己。花初如是想。
她既然是苏家的供奉,本就该为苏家承载希望,替他们解决难题,正如欺无邪所说,在酒楼营业方面,苏亦是一把好手。
自己在药铺方面,能帮上苏家极多,可她有许多事要处理,借了苏家的势,却并没有完全的履行自己的职责,所以将无字医书赠送给他们,从另一方面的来说,也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对苏家的亏欠。
可苏家不这么认为。
苏亦不这么认为。
南宫易更不这么认为。
如今苏家就像是在茫茫无边际的大海里失了方向的船只,是花初的到来,给了他们希望,花初一本无字医书的赠与,便是苏家最好的指明灯。
苏家与花初的关系。
越来越近了。
花初将那广陵城,西巷好好的打听了一番。
便准备带上阿丑,澜若一起出发。
她没准备带其他人。
酒中仙前辈武功内力皆为上乘,可他与苏家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将他留在苏家,既可以替花初保护苏家的安全,又可以了却了酒中仙前辈的一桩心事。
还有就是大明他们几兄弟。
说实话。
花初一直觉得他们几兄弟不简单,所以一路上,也算是给了他们不少机会让他们袒露心声,只是,他们一直没有说。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已经带花初到了京都,成功的进了苏府,至于他们兄弟几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对自己而言,也不重要了。
花初让林景前辈和泉生叔教他们习武,也是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他们毕竟跟自己主仆一场,自己入大海浮萍,漂泊不定,不会时时带着他们,他们得有能力,自保的能力。
二来,花初大概能猜到,他们兄弟几人,心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没有开启之前,花初不想他们死。
再者,就是海风朝的小公子书琦玉了。
唉。
这个小结巴,他对花初极好,是真心的将她奉为师傅来对待,也正是因为如此,花初才不能带上他。
此行与之前不一样,如今她的身份已经在皇室彻底暴-露,之后带着他,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风险。
再者有一点,书琦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带上他,会拖累自己。
花初不愿。
在花初要走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
书琦玉从海风朝赶来了,他委屈巴巴的挡在花初所骑的那匹红头马面前,直勾勾的盯着花初看的时候。
花初觉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是书琦玉小结巴这一看,自己就好似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颇有些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