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闻言,缓缓收回左手,压制着武奴们的内力也消散了。
“呼——”终于,他们能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了。
看着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年启堂连忙道:“诸位叔叔,你们别忘了,我父亲与你们可是至交好友啊,你们跟了苏家,以前的奢靡生活,可都享受不到了。”
那七个武奴没有应年启堂的话。
他们对花初抱拳,弯腰躬身。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还请姑娘上前,我等愿意入住苏府,成为其门客,在此特地献上我七人的索命环,以示诚意。”
索命环。
那是七大武奴列阵时所能用到最大杀伤力的武器。
它由一环又一环的寒铁链所制成,却不似寻常铁链那般冰冷坚硬,它外表坚硬寒冷,可内里,却是暗含无数机关,内心通透,可以置一些暗器毒药啥的。
索命环,在江湖的兵器谱上,能够排上前二十。
花初腰间的双生软剑,在兵器谱上也只能排进前五。
要说来。
还是神女宫的公主澜若的兵器厉害,一把玉箫,横扫江湖十大门派。
那玉箫,据说是从上古时期一帝师所制,在兵器谱上,能排到第三,还比花初的双生软剑排名都要高。
天下武者,对兵器无一不是有所追崇的。
索命环也算是榜上有名,七大武奴得之也十分不容易,这一次他们能这么轻易的将这等至宝献出来,算是大出血了。
花初上前。
大明连忙道:“小姐,不要相信他们。”
花初无暇回应大明,只是朝着他们七人走去。
年启堂还在怒骂七大武奴贪生怕死,说他们有负年家之待。
“花神医。”
花初对着苏亦摇摇头,示意他放心。
她走近。
七大武奴虔诚至极,为首之人亲自将索命环捧在手上,献给花初。
花初伸出手,那人的神色却似得逞般的迅速阴沉下来。
“呵——又来。”
为首的武奴将索命环一扯,那索命环的末端,便直击花初而去。
这并不危险,致命的是从那索命环的无数小孔之中,竟然射出了无数的梨花细针,针尖,还被淬了绿色毒液。
他们几人环成一圈,将花初围在中间。
这些花初早就有所准备,必定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之所以敢走近七大武奴,便是因为,有些事得离得近了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花神医小心。”苏亦急切,便要上前帮忙。
被泉生拦住。
“前辈?”
老者面露得意之色,只道:“不用担心,对我家小主子用毒,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苏亦诧异转头。
便见到先前还围在花初身边的七大武奴,此时皆是一脸痛苦,身体抽搐的倒在了地上,而那索命环,此时正在花初的手上。
她上下掂量了一番。
嫌弃道:“这兵器,好像并不是那么趁手。”
花初回头,正好对上目瞪口呆的苏亦。
“苏大公子可习武?”
“略,略懂。”
“既然这样,那正好,今日是我入苏家主府,成为供奉之日,这索命环,就当是我送给你这苏家小辈的礼物了。”
花初随手一扔,那惹得江湖人眼红不已的索命环就到了苏亦的手中。
苏亦,还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在一个家族之中,供奉的辈分极大,他们不是以年龄划分称呼,可以这样说,花初虽然不满二十,可她既然成了苏府的供奉,那在她眼里,苏家之人,皆是小辈。
这是青凰国历来大家族的规矩,早已传承了几百年,深入人心。
“多谢长老。”
花初拍了拍手,扫视一圈。
如今,那些人看向花初的眼神,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嘲弄了,他们对之有了敬重。
人,生来就是这样,他们会本能的对比自己厉害的人或事物生出恐惧来。
视线对上年启堂。
花初才上前走一步,那年启堂便被吓得一哆嗦,差点从马上滚下来。
“马不错。”
花初淡淡出声。
她伸出手,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将年启堂吓得一个趔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花初再走近一步,竟直接将年启堂吓得失禁。
花初上前,从马鞍上面挂着的一剑鞘之中拔出了利剑。
往前面那么轻轻一划,文秀楼的木柱子上就有了极深的一道痕迹。
剑,倒是好剑。
这年怀英对自己的儿子还真是舍得,这样的宝剑给了他,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花初拿着剑,走向年启堂。
“你想杀我?”
“花神医,还请你手下留情,我那兄长多纨绔,不懂规矩,冲撞了您,启燕给你赔不是了。”一道略显丰腴的身影出现,拦在年启堂身前。
花初见她有几分眼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
年启燕见花初一副思索的模样。
便出声提醒道:“黑市。”
花初恍然大悟。“他是你兄长?”
年启燕点头。
“可他挡了我去路,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可是你也不能要了人家的性命,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另一道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花初寻着声音看去。
那女子身着宝蓝色的长裳,三千青丝半边束起,半边散落,束起的半边头发用玉冠固定好,其簪子,也是上好的红玉。
她生得倒是不美,不过眉眼之间,充斥着一股英气。
这等英气让她看起来,异于常人。
那女人的视线越过人群,与花初对视。丝毫不惧。
南宫易见之,连忙上前。
拱手道:“舒相。”
女子点头。
“舒相,花神医是我苏家的供奉,您?”
“南宫易,原来闹了半天,是你苏家,在纵人行凶啊。”
女子直接截停了南宫易,与之说话,没有半点客气。
舒心虽然与南宫易说着话,眼神却仍是直勾勾的盯着花初。
“我不打算杀他。”花初这话,是对年启燕所说,南宫易会惧怕那什么舒相,可花初不一样,若是今天不将威立足了,以后只要是有些身份的人,都将踩在自己头上。
见花初直接忽视了自己的话。
舒心又道:“我瞅着,苏家的这个供奉,心气倒是高傲得很,若不是燕儿赶到的话,只怕杀个人对她来说,也只是家常便饭。”
“剑,真是好剑。”
花初突然看着舒心,说出了这句话。
霎时,舒心的脸,便立马拉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