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澈再一次挺身而出,将花初护在身后。
不得不说,师澈与花初并不算很熟,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又三番两次的护着花初。
换做是其她女子,应该都能察觉到师澈的情意,对此举动必定感动不已了。
可花初不是。
花初此时看到师澈又挡在自己身前,只觉得这男子真是讲义气,奉了太后的命令,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端王凤顷的势力想必这师澈比他还清楚,他竟然还能这般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此等忠心,天地可鉴。
可惜了。
太可惜了。
这师澈怎么就是太后的人呢?
要是他没有主子的话,自己万毒宗一定会向他伸出橄榄枝的。
他这般忠心,自己却不好将他再拉入火坑。
思及此,在端王凤顷再一次有怒色准备出声之前,花初伸出手,在师澈诧异的目光之中,将他推向一边。
随即道:“好兄弟,讲义气!”
额?
这一声好兄弟,倒是让凤顷与师澈都明显一愣。
花初接着道:“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够多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你放心,姐不会让你赔上这条命的,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完,为了使自己的话看起来更有信服力,花初还将右手握成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师澈先是一愣,随即看到花初如此可爱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她怎么?怎么能这么可爱?
在很多年前,她就是这般。
凶神恶煞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柔软又可爱的善心。
虽然,她从不承认自己有“良善”的一面。
“好了,此事便到此为止了,王爷,小女还是得与你说一声,我早就不是你端王府的人了,你就算杀了我,喏——也没用,再者,就算我再没有去处,也不会没脸没皮的回到那个满是屈辱的端王府。”
“你会回去的。”凤顷基本是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呵——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凤顷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朝花初走近了几步。
“素素,你逃不掉的。”
他唤她还是素素。
可惜啊,那个“素素”,如今已经在这具身体里沉沉睡去了,听不到凤顷此时说的话,更感受不到此时他所谓的“深情”。
“王爷,众目睽睽之下,你收敛一点,你可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弃妇”,你要是再这般胡闹下去,失去了宁国侯这一大臂力,只怕会得不偿失。”
“而且,你的小青梅,也会与你决裂。”
青梅,便是秦香薇。
凤顷的身子更向前倾了一些。
“你认为,本王现在还会在乎这些?素素,你比他们,更为重要。”
花初冷冷一笑。
这套说辞,在她这里可是不管用的。
“怎么?我比你筹谋的万里江山还要重要?”这话,花初说得极小,能听到的人,也只有她,凤顷,以及内力超群的师澈三人。
师澈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凤顷。
“王爷,可不要对我说谎。”
凤顷道:“这不一样,也不是一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若江山美人,只能择一而选呢?”
凤顷蹙眉。
“江山和美人,本王都要。”
花初一脸笑意,没有回应,凤顷以为她这是默许了,便退了回去,脸上,有了些许喜色。
端王与督主在群臣家宴之上大打出手这一闹剧,终于是落了幕。
可以说这是近十年来,大元王朝发生过最轰动且具有话题性之事了。
在场的官员,无不将这件事都刻在了脑子里。
那些女眷就更不用说了。
经此一事之后,她们竟对那东厂督主师澈,也产生了莫名的情愫,长得那般绝色,内力又如此超群,还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与端王一战。
这般具有男子气概,就算他不能人道,放在眼前看着也是极好的。
至于花初,也是在这一场家宴之中,彻底打响了“知名度”。
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声誉。
家宴慢慢的到了尾声。
在此期间,凤顷的目光,多次流连在花初所在的席面,一旁的秦香薇,手中的绣帕,悄然的染上了血迹。
不多时,趁着间隙。
秦香薇对着一暗处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热闹的家宴之中,有人暗暗的退了席,又再一次的出现。
一会儿功夫,有人来到师澈身旁,附耳与他说了些什么。
只见他起身,朝着一处走去。
花初回头,偶然只见瞥到了暗处,一貌美女子与师澈正说着什么。
那女子?
好像是之前跟在小皇帝萧易寒身边的婢女。
只见那女子的身体歪了歪,衣袖往前浮动了些许,朝着师澈的方向就要倒去。
还真有美人投怀送抱啊?
花初正秉着看好戏的心态,却见到师澈的身体往旁边侧了些,再之后,就看到那婢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噗呲——”
花初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时候,她开始有些怪自己的眼力过分好了,连暗处发生的事,自己都能看得如此清楚。
师澈耳朵极尖,一听到笑声,便急忙撇下女子,朝着花初走了过来。
花初正了正神色。
完了,那师澈前面才帮了自己,方才自己这样,不是搅黄了他的好事了嘛!
师澈走近,花初的鼻尖飘过一丝异样的香味。
其味极轻,极淡,未能细究。
便听到师澈道:“她是皇上的婢女,找我,也不过是传皇上的口谕罢了。你,你不要误会。”
花初点头如捣蒜,一副我懂我懂的眼神。
师澈有些着急。
又道:“我不喜女子。”
师澈有一怪癖,他不喜女子的碰触,只要是被女子碰触过的衣物,他必定不会留下,也是因此,冷星笙才让他顶了督主这一职位。
成了督主,掌管东厂,西厂,锦衣卫,这些都是男子。
唯一需要接触的女人,也只有太后一个,许多百姓都在猜测师澈是太后所养的禁脔,却不知,每次太后与师澈商量要事的时候,他们之间,也多隔着帷幔。
“啊?”见到花初的表情。
师澈觉得误会更大了,便还想解释。
花初连忙道:“我懂,我懂,我都能理解的,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