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初松了口,邱瑛以为这件事有了转机。
连忙道:“初儿,你也知道你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注定不是平凡之人,你既然能够与青凰国的皇亲贵胄搭上关系,能不能帮帮你妹妹?让你的妹妹与青凰国的女帝见上一面?”
“哦?”
“姐姐,你也知道,我绝非池中之物,日后,定要成为这大元王朝最尊贵的女子,等到了那个时候,兮儿一定不会忘记姐姐的好。”
“所以呢?”
“所以在这之前,希望你这个做姐姐的,能将兮儿引见给青凰国女帝,凭着兮儿的才情,定然能够得到女帝的喜爱,到时候女帝收了兮儿为义女的话,就算你在青凰国,也会多了一个亲人不是吗?”
花初被气笑了。
别说她不认识青凰国的女帝,就算她真的是千面舞姬的“花楼”主人,真的与青凰国的皇亲里说得上话,她又凭什么帮花兮儿?
她紫琅,不是花初,以德报怨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花兮儿,你觉得,我会帮你吗?就算我帮了你,成为青凰国女帝之义女,你以为就能与小皇帝成亲了?”
“姐姐,如今青凰国的公主殿下失踪已经近十八年了,以她们的势力,若是她们能寻到殿下的话,早就找到了。”
既然没找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青凰国的公主殿下已经不在人世了。
所以花兮儿的意思便是,既然青凰国的公主殿下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么自己成为青凰国女帝的义女,顺带着履行青凰国与大元王朝的婚约,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花兮儿真是想的美。
要知道青凰国是以女子为尊。
在那里,女子的地位远远高于男子,上阵杀敌,纺织做饭,样样能干,她们的守城将领,也多是女子。
青凰国以丝绸出名,女子也都能吃苦,所以青凰国的君主,也是女子。
花兮儿一个辅国公府的庶女,竟然妄想成为青凰国除了女帝之外最尊贵的女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姐姐——”
花初突然用手指向门口。
“初儿你——”
“你们可以滚了!”
“花初,我和你父亲都这么低三下气的求你了,你怎么还如此不知好歹,你要知道,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们要想与青凰国女帝搭上关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花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只是道:“既然这样,慢走不送。”
邱瑛噎住。
她没想到,如今的花初,竟然软硬不吃。
“怎么?你连你父亲的话都不听了,你难道真的要做一个不孝女?”
“邱瑛,你是什么出身?”
“你——”
“邱瑛,管好你自己,小心祸从口出,我如今是太后的贵宾,也不再是辅国公府之人,你再有冒犯,我回了青凰国之后,定要与女帝上报你藐视青凰国使者之事,到时候,我看花兮儿,还有什么机会成为青凰国的公主殿下。”
这话,唬人的成分居多。
花初与千面舞姬实则没什么关系,这只是太后给她安排的掩护身份罢了。
再说青凰国的女帝,花初就更不认识了。
但是扮猪吃老虎,狐假虎威这种事,以前的花初或许不会做,可她紫琅不一样,她就喜欢玩弄这些小人。
看他们脸一红一白的模样,自己的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邱瑛:“你!”
“我?”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我花初的名声已经臭了,若是你惹恼了我,到时候我搞出点什么事,你这花家的掌上明珠还能不能干干净净的成为第一才女,就不好说了。”
“你想做什么!”
“你个贱人!你敢害我女儿,我先打死你!”
邱瑛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朝着花初扑了过来。
花初只是轻蔑一笑。
“不自量力。”
在花敬元出手阻止之前,邱瑛的心口处一痛,双眼瞪得极大,身体变得十分僵硬,直直的倒了下去。
幸亏花敬元手疾眼快,连忙接住了邱瑛,才使得她没有把脑袋摔破。
但是此时的邱瑛,已经动弹不得。
她的嘴唇发紫,浑身抽搐,翻着白眼。
嘴边,还有着白沫不停冒出。
这一看,就是中毒了。
花敬元看向花初,这毒,难道是她下的?
不对。
花初醉心医术,对用毒,可是一窍不通啊。
见母亲这般模样,花兮儿吓得大哭。
花兮儿连忙哭道:“我,我去外面请太医。”
说着人就往外面走去。
花初看着花兮儿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甚是可笑。
她堂堂万毒宗宗主下的毒,那些庸医,怎么可能解得开?
花兮儿离开之后,花敬元怀中抱着邱瑛,不停的按着她的人中,见到没有任何效果,花敬元转过头,放软了声音对花初说道:“初儿,你救救邱姨娘吧。”
“辅国公说得奇怪,我为何要救一个打算杀了我的人?”
“你邱姨娘不是想杀了你,她心直口快,你知道的。”
“与我有和干系?花敬元,赶紧带着你的小妾去找太医吧,晚了,只怕就真的药石无医了。”
花敬元没有动。
他说:“我知道,你能救瑛儿,初儿,就当为父求你,救救她。”
花初脸上闪过不悦。
“花敬元,你竟然如此喜欢这女人,当初为何要娶我娘?你既然娶了我娘,为何又要对她不好?事到如今,我每次问起我娘的事,你总是一问三不知,就好像,她不是你的妻子一般。”
“初儿!我求你!”花敬元双膝跪下。
他这般举动,使得花初大为震撼。
良久。
花敬元道:“若是你母亲在,她定会同意你救邱姨娘的。”
他的眼神,不像说谎。
“花敬元,你爱过我的母亲吗?”
爱过吗?
花敬元回答不上来。
他岂止是爱。
可是,他配不上她,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她,陪在自己身边的,一直都只有邱瑛。
花敬元没有回答。
花初死了心。
“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花敬元极少搬出母亲来说教,这一次,花初信他。
就当是为了母亲,自己最后一次,当一回善人。
一枚银针迅速穿过邱瑛的食指指尖。
那抽搐的身体,终于是停了下来。
邱瑛的神识,也终是慢慢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