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歌觉得傅寒盛根本就是自私。
他这样做等于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你这样跟唐瑾炎又有什么区别？”
傅寒盛无所谓的点头失笑，“我就是通过唐瑾炎才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想要得到一个女人，首先就得不择手段！”
……
顾笙歌劝不了傅寒盛，想着去找祁微微，把真相告诉她。
在去微幸福的路上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将她逼停。
下车看到里面的人，顾笙歌弯起唇角，“傅老爷子，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吗？”
“如你所见，还没有被气死。”傅老爷子一身黑色西装，虽然年迈，但身上那股与身俱来的强大气场却丝毫没有减掉半分。
顾笙歌看了看他，知趣的坐进后排座椅，尽量离这个“六亲不认”只认权势的老头远远的。
傅建成寡淡的目光从旁边这个所谓的外孙女身上扫过，眉宇颦了颦，说道：“还住在寒盛那里？”
“对啊，表哥的房子够大，又肯收留我，当然要住他哪儿。”
这么大阵势找上她，不可能只是问住在哪儿吧？
“老爷子，你就不用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正事吧，您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顾笙歌看向他，浅笑着问道：“不会是要让我搬出去住吧？”
“就算我让你搬出去住，你会搬吗？”
“当然不会，那是表哥用华盛的钱买的房子，又不是花的傅家的钱，您并没有资格赶我。”
听到“没有资格”傅老爷子再次被气的不行，他活了现在就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过他没资格！“只要我想赶你走，寒盛也拦不了我！”
“是是是，您厉害着呢，牛着呢！只要您想，分分钟都能赶我走行了吧？”顾笙歌不厌其烦的问道：“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就请让司机靠边停一下，我要下车，免得我再把您给气着了。”
哪知眼前的古稀老人竟然命令道：“必须嫁给唐瑾炎！”
“必须嫁！”
凭什么啊？
顾笙歌失笑，“合着您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傅建成连看都没有看她，语调冷漠的说道：“傅氏百分之15的股份给你当嫁妆！”
“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你！……”傅建成扬起手，情绪激动的指向她，“宁愿当唐瑾炎的情妇，你都不嫁给他！你怎么跟你妈一样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母亲是顾笙歌的底线……
顾笙歌笑意凛然的与傅建成对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你当年为了傅家要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廉耻之心？为了金钱权势，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你这种人还真是侮辱了父亲这个称呼！”
“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傅建成扬起手，眼瞧着一耳光就要扇在她脸上。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顾笙歌挡住他的手，没有丝毫畏惧的将他推开，“不要倚老卖老！我顾笙歌不吃这一套！”
……
傅寒盛是在山腰的半道找到的顾笙歌，看到她冻得嘴唇发紫的模样，眉宇紧皱，脱了大衣就给她披上。
车里室内开的很足，裹紧了大衣的顾笙歌还是冷的直打哆嗦，因为……心怎么捂都捂不暖。
“你就不会先忍忍？非得在半山腰跟他吵？这种地方万一遇到坏人，你连跑都跑不了！”傅寒盛气的直瞪她，“你还真是跟姑姑一样倔！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顾笙歌没答话，卷缩在座椅上，双手抱紧了膝盖。
瞧她这样，傅寒盛没再继续说她，下了山后，在便利店给她接了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
喝过热水后，顾笙歌紧缩的身体才慢慢舒展，她注视着眼前的山，想起傅建山把自己从车上赶下去时的眼神，那种嫌弃……还真是绝了。
一口一个滚字，就好像她是什么很恶心的“东西”。
“哥？你为什么不离开傅家？这30几年你都是怎么在傅家生活的？”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可怜这个男人。
傅寒盛呲笑，“你以为我是你？说离开就能离开？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当初我早就跟姑姑一起离开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妈离开？”顾笙歌看向他，“离开了后，你就能当我亲哥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笙歌，有些时候我们都会有身不由己，出生在傅家这种畸形家庭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我爸努力了大半辈子，还不是没能离开傅家？就连他现在住的医院都是傅氏旗下的，你说他离开了吗？还不是照样在爷爷的监视下生活？”
傅寒盛苦笑着揉了下她的头：“你都不知道我当初是有多羡慕你，不用在傅家那个牢笼里生活，也不用被监视。”
“你当初找到我后，没有让我回傅家，就是因为你知道我回去后就再也脱离不了，才没有告诉傅家人已经找到了我？”
“让你回家跟我一起当提线木偶？我那时候还不至于那么傻。”
顾笙歌不解，“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让我回去了？不是说爷爷病了？想见见我？”
“不这样说你能去见他？”傅寒盛笑容有些阴险，就连眸底都流露出戏谑，“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将傅家给掀翻天！”
“合着你是故意让我回去气他的？”她着实佩服他竟然能想出这种损招。
“也不是气他，是让他明白，傅家人离开傅家照样能活的很好，他也老了，是时候有人给他人生最后一堂课了。”
不是所有人都贪图荣华富贵……
太清楚爷爷的固执，早已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傅寒盛才会想用顾笙歌向爷爷证明，不是所有人都想高攀傅家。
上了车，顾笙歌低头沉思了片刻后，决定问出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哥，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
透过后视镜明显看到了傅寒盛的诧异。
“我一直都知道我爸不是我亲生父亲，因为我妈压根就跟没跟我爸睡一个房间过，他们感情是很好，我爸也很疼我妈，但他们之间……真的完全不像夫妻。”
傅寒盛一直以为她不知道，才一直避免谈论姑姑和姑父，没想到她竟隐藏那么深。“那你小时候怎么不问姑姑？”
“就算问了，我妈也不会告诉我，你都知道的，她那人倔的很，现在想一想，我这点确实跟我妈还挺像的。”
顾笙歌笑容有些许的苦涩，虽然在笑，但眼中却泛着无尽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