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安县县医院的主任医生,和许倾城也算是旧识,看着许倾城长大的一个长辈。

    他接到许倾城电话的时候,语气沉重。

    “倾城,要尽快把老太太送到安城的大医院。这里的条件有限,做不了老太太的手术。”

    医生解释了一下:“而且老太太现在的病情复杂,普通的医生也做不了,必须要心内科的权威张志明教授才可以。”

    而后,他的声音顿了顿:“费用也并不低,保守估计最少一百万。”

    许倾城很沉默的听着。

    不管是哪一点,都足够压垮许倾城。

    现在的她,徒有一个薄太太的名声,实际却什么都没有。

    若是许家还在,这些可能不是大问题。

    但现在,别说一百万,就算是一万,许倾城都拿不出来。

    她之前所有的钱都已经支付了白芷的疗养费。

    “倾城?”医生叫这许倾城。

    “在。”许倾城应声,“外婆最晚什么时候需要手术?”

    “越快越好。在这一两个月内是最合适。但前提是老太太不能受刺激。”医生如实说着。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许倾城礼貌应声。

    医生知道许倾城的事,但是最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声的叹息。

    许倾城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她安静的站在酒店的落地窗面前,手机就这么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掌心。

    无助和彷徨在心头蔓延。

    有瞬间,许倾城想给薄止褣电话。

    好似在这人的温情脉脉里,她真的放肆的觉得,薄止褣不会置之不理。

    何况,这样的资源和金钱,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也好似,许倾城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薄止褣。

    想到这里,许倾城拿起手机。

    下意识的,她拨通了薄止褣的电话。

    在等电话接通的时候,许倾城的心跳很快,手心汗涔涔的。

    而手机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许倾城,你要找止褣吗?”

    许倾城一个激灵。

    一瞬间,她好似彻底的清醒过来。

    这是薄南音的声音,就算烧成灰,许倾城都能认得出来。

    而恰好这两天,薄南音有一个活动是在纽约,所以她请假了。

    而薄止褣也在纽约。

    她下意识的看着时间。

    这个点是纽约的深夜,孤男寡女在同一个酒店,很难不然人浮想连天。

    “抱歉,他在洗澡。”薄南音说的直接,口气又带着几分的嗤笑,“你晚点再打电话来,会影响到我们。”

    之前许倾城的话,薄南音如数奉还。

    话音落下,薄南音就直接挂了电话。

    许倾城看着挂断的电话,动了动唇,但最终,她干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机屏幕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薄止褣和薄南音在一起。

    她能质问吗?

    她并不能。

    薄南音话里的真假,她姑且不论。

    但许倾城很清楚,薄止褣并不喜欢被人质疑。

    再说,薄南音名义上总归是薄家人,找薄止褣也好似情理之中。

    许倾城容颜里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就好似自己燃起的希望,瞬间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