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难不成都是因果循环的,这还没成婚呢,这就是要还了。
陆青鸾觉的自己有点矫情。
不过就在临近大婚的前两日,该来的宾客也几乎都来了,甚至刚才没走多远的云山老头,和书阁的黑白老者,又被下帖请了来。
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之前众人还依依惜别,感慨良多呢,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又开心的一起烫火锅了。
琴圣自诩比他们年轻,不与这帮老头混交,没想到被应拉过去,嘿,真香哦。
郡主府像是又恢复了过去的热热闹闹。
大概唯有陆青鸾一人心中始终像是别扭着一件事,于是终于在这一夜,天气骤变的一日,宇文寒翼终于登门了。
他来的时候身穿一件薄斗篷,似夹杂着冷冷寒风,整个人看上去都无比冷峻,仿佛不是来看她的,倒像是刚从沙场上回来。
只是过去他平乱的时候,纵然身上沾着血污,对她都是有说有笑的。
陆青鸾这几日因宇文寒翼的态度,一直别扭,此刻看到他这样,仿佛心里的别扭找到了点,定是出事了。
“可是发生了何事?”
陆青鸾迎了出来,却因为上次祛毒的事,她至今没有恢复内力,身上立刻打了个激灵,宇文寒翼见此,赶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卸下,落在了她的肩头。
夹杂着对方的温度,但陆青鸾反而更不安心了,便抬头看着宇文寒翼,等他说话。
宇文寒翼何尝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唇角蠕动,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因为他知道以陆青鸾的脾性,有些话说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到底说不说……”
“你我婚约恐有些变数,”宇文寒翼终是道。
陆青鸾心头咯噔,面上却是没有变色,只问:“什么变数?且说来听听。”
看宇文寒翼下颚上零星的胡渣,便知他这几日不太好过,不过陆青鸾聪明,仿佛是猜到了什么。
“本王记得之前与你说过,我并非夜太妃的亲身子,而是养子,对吧?”
陆青鸾点头:“没错。”
“那你可知,我的亲生父母是为何要将我寄养给夜太妃的?”
陆青鸾摇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呢?不过作为母亲能忍痛将孩子寄养出去,定然也是有万不得已的理由。”
宇文寒翼点头:“她的确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听说她将我交给太妃的时候,已经重伤垂危,是呕着血来的,只因她惹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势力,逼得她连夜逃遁,将我送到云朝,她便又去引开那些要杀她的人。”
那定是十分绝望的。
至于那了不得的势力,陆青鸾也不难猜到,“可是圣门?”
除了圣门,何人又能让宇文寒翼忌惮成这样了呢,于是不用他继续解释了,陆青鸾便明白了,道:“你想从你恩师那知道事情的全貌,但你若知道,此等不共戴天之仇,你便必然会报,若报仇,便是生死难料,这便是你说的婚约有变?”
更何况大宝已经拜师圣门。
陆青鸾生吸了一口气,平生第一次准备好做一个新嫁娘,这才几日的时间竟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