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
被假山假水错落有致衬托出悠然环境的酒楼里。
潺潺流水声在扁舟形状的独立用餐空间中徐徐响起。
不得不说,着实别有一番难以言喻的景调。
餐桌上。
江南风味的菜品精致香美。
憋了好久迟迟不见叶辰开口的张景山再也忍不住了。
“叶哥,你说的财路到底是什么财路?怎么就跟四海集团扯上关系了?”
叶辰闻言。
放下筷子,端起柠檬水漱了漱口,拿湿巾擦了擦嘴后。
这才缓缓道,“做空四海集团!”
“啥玩意?”
一听这话。
张景山差点没一口水给喷出。
做空四海集团?
这是疯了吗?
眼下四海集团蒸蒸日上,虽然四海集团的股票连日来涨幅有限,可上升的势头在当前股票市场中绝对是最稳定的那一只。
这节骨眼下去做空四海集团,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叶哥,你说做空四海集团?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是时,张景山不得不怀疑叶辰在股票方面的专业性了。
因为在当下的金融市场中,别说没人敢去做空四海集团,就连不看好四海集团的都没几个!
能说出做空四海集团这种话的,要么是无知,要么绝对是疯了!
“叶哥,你可能不知道,四海集团现在在港股市场中是蒸蒸日上的势头,从上市之初的四十几亿市值,历经几年已经翻了几番,达到了一百六十多亿,而且今年在股市上,除了那几次大盘受挫,整个股市大环境陷入低迷的情况之外,四海集团就都一直保持着升涨的势头,就连那几次大环境整体低迷的熊市,也仅仅是跌了那么不足为道的一点而已,而且很快就又涨了回来!”
“叶哥,在目前这种大环境下,做空四海集团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消息释放出有关于四海集团这只股票会下跌的信号!”
李长风说话还是比较温和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认可叶辰的说法。
他玩股票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大学时期就开始。
所以对股市上的风吹草动自认为还是比较灵敏的。
这个节骨眼去做空四海集团,这跟找死真的没啥区别。
“叶哥,你该不会是对做空这个词语有误解吧,做空就是向券商借入某只股票,然后进行卖出,待到股票下跌之后再买进去作以归还,靠着高卖低买实现盈利!打个比方说,现在四海集团的股价是40多块,咱们以40多块的价格从券商手里借出一百万股,那就是四千多万,等四海集团的股票跌到20块钱后,咱们再以20块钱的价格买进来一百万股,归还回给券商,从而实现四千多万卖出,两千万买入归还,完成这中间的差价盈利!”
“可是就以当前的股市形势,四海集团根本就不会面临股市下跌啊,这时候去做空四海集团的话,那不是拿钱打水漂是啥?”
脑子有点乱的张景山觉得有必要给叶辰科普一下股市中的做空一词,急忙忙地解释起来。
要说其他的事儿,也许他能对叶辰的神直觉深信不疑。
可在做空四海集团这事上,嗯他觉得这真的太扯了啊!
“再怎么说我都是以本科毕业生的身份创过业的人,你们觉得我能连做空是什么都搞不懂吗?”叶辰无奈一笑。
不过对于张景山跟李长风的这种反应,他是理解的。
毕竟四海集团现在在股市上真的太吃香了,真要说去做空四海集团的话,估计是个人都得说他疯了。
“那你还?”
李长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对,叶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知道四海集团要出什么事吧?”
想起了之前金鳞府的事儿,张景山猛地咋呼起来。
内幕?
叶辰当然知道内幕。
如无意外,在自己给巡察组提供了那些事无巨细的线索后,枫叶大酒店应该在这几天就会被突击连根拔起了。
紧接着跟枫叶大酒店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四海集团将会被拉下水,再然后是市局那位大领导落网,四海集团跟那位落网大领导的关系将随之曝光在公众视野中,从而引来了铺天盖地的舆论征伐
要是没记错,前世的四海集团可是在短短几天里,从40多块跌到了不足10块,开辟了国内企业在股市上有史以来的暴跌记录。
使得无数手持四海集团股票的散户股民血本无归。
最后直到国资企业出手去接盘四海集团,才稍稍稳住了失控的局面。
不过这些,叶辰断然是不可能会说的,也不敢说。
“反正路我已经指了,信不信再于你们!”
叶辰耐人寻味地说罢后。
把银行卡给掏出,“张总李总,不,景山长风,这张卡里躺着将近两千八百多万,回头我留下几十万,其余的两千七百五十万,你们帮我拿去做空四海集团!”
“叶哥,你”
“叶哥,你”
张景山跟李长风异口同声。
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止声。
脸上说不出的震惊之意。
这是来真的?
他们清楚这两千多万绝对是叶辰的全部身家了。
拿全副身家去做空一只当前热门的股票?
“叶哥,你没开玩笑吧?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张景山懵逼道。
“没开玩笑,再认真不过了!你们要是信我,就把住这个机会!”叶辰笑道。
“我,我再琢磨琢磨!”
张景山迟疑起来。
“叶哥,你要是确定真要拿这二千多万去做空的话,我可以为你代劳!但是,你真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再观望一下行情?”李长风表情凝重道。
“考虑?观望?不用了,我怕过了这村,就不再有这店了!”
叶辰呵呵笑道。
这话,又是让张景山跟李长风一阵心如猫挠。
真这么笃定四海集团会面临危机?
这顿晚饭在张景山跟李长风的百思不得其解中告下段落。
只不过直至把叶辰送回东圃大街的路口后。
张景山跟李长风都没从叶辰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中走出来。
“景山,你怎么想的?你觉得叶辰这波操作是什么操作?”
路虎车里,李长风问道。
“呼!!!”
张景山长吐一口浊气。
转而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来。
问道。
“长风,我问你你一个问题,换做你是叶辰,你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全副身家压上去做空一只热门股票?”
“股市上没有绝对,我干不出这种事来!”李长风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这就说明叶辰的把握不仅仅是百分之百这么简单了!你想一下,两千多万对他这种家庭跟现状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既然敢梭哈赌上去,这又得是怎样的把握?”张景山道。
“景山,你不会是想跟我说,你也要豁出去吧?”李长风愣住。
“他太邪乎了,邪乎地都有点神了!我也觉得他是疯了,可心里头就好像有个声音让我陪他一块疯啊!还有啊,要不是有他,估计我今天在赌石场里也得栽大跟头,所以跟他一把,我给你两千万,你也帮着一并拿去做空四海集团!”张景山颤着脸道。
“你,你们,你们都疯了这真的是!”李长风口干舌燥地咽喉道。
“你呢?不打算跟一把?”张景山玩味地笑问起来。
“我”
李长风摸了摸下巴。
自认为自己很理性很理智的他看着窗外风景。
说出一句打破了自身理智的话来。
“我跟一千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