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院，搭了棚子，那些面目全非遭受过非人折磨的少女人，此时也只剩下半口气了，全都被并排摆放在木板床上。
商述看着这些皮肤溃烂，或缺胳膊少腿的少女没有显示丝毫嫌弃，而是温和耐心地一一替他们把脉。
墨祈渊亦步亦趋跟在商述身后，那副关心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墨祈渊是大夫或者病患家属。
墨明煦跟墨安燃看着这些少女，都如同看到了瘟疫病毒，离得远远的，跟墨祈渊形成鲜明对比。
“六弟，这些少女人当中，可有你认识的人。”墨安燃想了想问道。
墨明煦不解地挑眉：“二哥为何这么问？”
墨安燃给了个眼神，示意墨明煦自己看，半嘲讽半试探地道。
“若是没有认识的人，四弟何时这么有同情心了，看那他那模样，都恨不得替商大夫上手了。”
墨明煦也发现了，那种好不容易墨祈渊换了一个人的感觉，又再一次冒了出来。
他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只是留了个心眼。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商述替这些少女全部检查完毕，回头跟墨明煦复命。
他拱了拱手斯文，有礼得道：“六王爷，我已经把完脉，这些姑娘们体内中的毒我从未见过。这种毒素十分霸道，中毒者会全身血脉凝结，三个时辰内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六个时辰内血脉倒流而亡。现在刚好过去三个时辰……”
“那你有没有办法医治？”墨明煦皱起眉。
他虽然是抱着做表面工夫来的，但也想要治好这些少女，得到皇上的嘉奖。
商述为难的摊手：“我只能缓解他们的痛苦，尽量让他们死得舒服一点。”
商述的一句话落下，周围原本还对商述抱有一丝希望的人，全部噤声不再说话。
缓解痛苦有什么用，要的是救命，毕竟这些少女还都是十几岁花季的年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他们的父母亲人都还没有上门相认。
“倘若南境神医在这里就好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顿时大家的目光都朝着声源处看去了。
原来说话的正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
老板娘身材丰盈年约四十多岁，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先是脸一红自己别扭了一阵，随后也就放开了，一甩手泼辣的道。
“大家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说得也是事实啊。当初我的病就是南境神医治好的，如果没有南境神医，我早就在几年前成为一堆黄土了。”
说罢就挺了挺自己的上半身，她的上半身的确是傲人，令人侧目的。
有人轻咳了一声，老板适时挡在了老板娘的面前，阻拦了大家的视线：“你好了，别胡说八道。”
老娘板不高兴地推了老板一把：“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南境神医的确厉害，如果没有南境神医，你早就变成鳏夫了。”
老板被这么怼只能冲着众人赔笑脸，也实在是拿自己家婆娘没有办法。
“呵，南境神医就算是厉害，也是只缩头乌龟，他若真有本事怎么不出来治病救人造福四方，收了个徒弟也是个没有胆量的，直接连面都不敢露了。”
“对啊，不管怎么样，南境神医眼光就行。”
“眼光都不行，南境神医怕也就那样了，并没有大家吹得那么厉害，沽名钓誉而已。”
有一个声音冒出来，跟着就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如雨后春笋跟着冒出，这些人都是先前顾湛请来给这些少女治病的大夫。
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有人崇拜，就有人心生不服。
此时说话的这些大夫，就是长期生活在南境神医的阴影下，又只听其声不闻其人，心里早有不满的，当下终于忍不住出发质疑。
墨明煦见状趁机发话：“四哥，大家的质疑声你都听到了，你若是不想要四嫂替他师父蒙羞，你就趁早让四嫂出来吧。”
“六弟，四弟妹现在都没有来，怕是都不会来了，看来跟南境神医学习，也只是学了点皮毛罢了。你也别再为难四弟了，毕竟四弟等下还要下跪磕头呢。”
墨安燃跟着配合，那亲和的外面里面藏着不怀好意思。
“来了、来了。”
这时一个官兵兴冲冲地从前厅跑来。
众人闻声看去，见走来的正是身穿一袭红衣的风澜衣。
“南境神医！”也在这时，客栈老板娘发出一声欣喜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