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述轻撩了下眼皮，缓缓收回目光，觉得荒唐的轻笑一声道。
“四王爷这是何意，从哪里拉来的漂亮女子，一开口就问在下认不认识，在下虽然犯了错，但不会意随背锅。”
商述这话里有歧义，语气中透着浑不吝的味道，跟最初高人模样，后来的深明大义明哲何身的形象又不同，或许之前一直都是商述的伪装，混不吝才是商述真正性格。
“是吗？你毒杀那些女子，不就是想为试药谷收拾尾巴。安北王妃是南篱邪教也就是试药谷前身护法，安北王郡主是你们护法的女儿，你会不认识？”
墨祈渊并不在意商述的语气，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点破商述想要隐瞒的真相。
风澜衣能想到，毒杀那些女子可能是商述所为，清醒过来的墨祈渊同样能想到，否则他也不会立即让清羽将商述要回来。
商述眼眸一动，打了个哈欠。
“什么邪教，什么试药谷。四王爷您是在说戏吗，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都要死了，你爱给我按什么罪，就按什么罪吧。罪多不痒。”
商述说完，随意在稻草床上一躺，舒服地翘起腿，这姿态悠闲地跟在他家一样。
清羽一个刀眼朝着商述甩过去：“坐好了。”
这就对了，以前无论是看商述说话还是走路，哪哪都觉得别扭，现在终于顺眼了。
还不承认，这人以前的性格全是装的。
“清羽大人，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还管我是坐是躺，那你挺闲，要不拉出去将我砍了。”商述斜了清羽一眼说道，这语气典型的欠揍。
没有墨祈渊的吩咐，清羽怎么可能将商述拿出去砍了，这不是故意恶心他。
清羽双手抱剑，只能再瞪商述一眼。
墨祈渊静静看着，不在意商述的嘴贫，转过身问安北王郡主。
“安北郡主，商述说不认识你，那你可认识他。他下毒想将你母亲用来试药的女子全部毒害，看来跟你母亲应该有些交情，你只要说出这些年你母亲跟他的所有联系，本王可以做主放了你。”
安北王郡主闻言抬起恬静的脸庞，她就那么盯着墨祈渊，眼里的恨意越来越多，最后语气阴森一字一顿道：“墨祈渊，我不想要你放了我，我只想要你的命！”
“想要本王的命，凭你是不可能的。”墨祈渊走到安北王郡主的铁栅栏前，自信地道：“本王说到做到，你好好考虑一下，不必急着答复。”
墨祈渊离开，却让人将带来的火把留下，阴暗的地牢变得光亮起来。
商述跟安北王郡主隔着地牢也能相互看清楚彼此。
他们的眼神对在一起，很快分开。
这边，出了地牢，墨祈渊吩咐看守地牢的守卫：“好好看着，他们无论有任何动静，立即来报。”
“是。”守护应声。
“王爷，属下觉得安北王郡主应该不可能会认识商述。您之前不是笃定安北王妃离开南篱邪教后，就跟试药谷断了联系，否则安北王妃也不可能躲在安北王府偷偷试药了，您方才那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等到只有墨祈渊的时候，清羽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出口。
墨祈渊看了眼清羽，声音悠悠地道：“本王从十二年前就开始布局，现在也到该开始收网的时候了。你觉得安北郡主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她凭什么进京寻仇。安北王妃知道那个秘密，安北郡主身为她的女儿，很有可能也知道。”
“您的意思是找圣女……”清羽惊讶着到最后自动哑了音，这个秘密是他们家王爷夺位的最大筹码。
“你去告诉芳柔院，明天要参加诗会，侧妃禁足一事，从现在开始取消。尤其叮嘱侧妃，让她近几日在府里别随意走动，注意安全。”
“是。”清羽精神百倍地应道。
作为心腹，他完全明白王爷的意思。
叮嘱侧妃不要走动，注意安全。以侧妃的性子一定反其道而行主动打听，到时候透露试药谷人被抓，只要侧妃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会有所行动，再让地牢护卫再松懈一二，安北王郡跟侧妃就会顺利碰上面。
“等等。”清羽离开，墨祈渊突然又开口叫主。
“王爷吩咐。”清羽回头。
“你去将王妃叫来后山温池。”墨祈渊绷着脸，目光看着远处，转动黑玉扳指的动作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