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计你个大头鬼。
风澜衣心中翻白眼,明面上也懒得给墨祈渊好脸色,心里想着既然相看两厌,不如闭目养神。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风澜衣头靠在车辕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蓝天白云,他们回到了乡下庄子。
她就躺在葡萄架下的那张摇椅上晒太阳,风瑶跟风烨迈着小短腿从外跑进来。
跑在前面的风瑶手里拿着木风车,满脸灿烂的笑容,隔着远远的距离就亲昵地喊。
“娘亲、娘亲,您看看哥哥给我做的小风车,它转起来可快了。要是能给我的风车染上颜色,穿上衣服就更好了。”
“行呀,娘亲一会给你想办法。”风澜衣将风瑶抱到腿上,点了点风瑶小鼻子,回头看向风烨。
就见风烨冷着张小脸直径往屋子里去,风澜衣对这习惯性冷傲别扭的儿子满是无奈,主动开口道:“风烨,站住,过来给娘亲抱抱。”
风烨这次没有完无视风澜衣,停下脚步,然而后慢慢过头来。
回过头的风烨还是原来的容貌,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全都变了,变得夸张又陌生。
他邪狞一笑,眼神幽怨:“娘亲?你就是我娘亲,那你为何要抛弃我。”
“风烨你发什么疯,娘亲什么时候抛弃你了。”
风澜衣满头雾水,放下风瑶走近,要牵风烨的手,风烨却是避开了。
风烨的眼神跟方才一样的幽怨,双手用力推向风澜衣大喊道:“我不是风烨,我恨你。”
恨她?不是风烨?
风澜衣胸口一窒,蓦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这才发现她此时还在马车上,墨祈渊就坐在她的身侧,而她刚刚似乎好像枕在了墨祈渊的胳膊上。
风澜衣顿时如遇两道惊雷。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墨祈渊侧头看向她。
“跟你无关。”风澜衣豁得站起了身,在马车内不能将整个身体站直,她就微微躬着,也要跟墨祈渊拉开距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风澜衣想,她会做这种梦,大概也是因为最近都在为弄清楚三胎的事发愁。
如果墨祈渊是个好父亲,她就能放心地跟墨祈渊合作,偏偏墨祈渊不是。
风澜衣疏离的态度令墨祈渊皱了皱眉,像是忍耐到了极限。
“风澜衣你要闹也要适可而止,掌家权也给了你,对本王甩脸色本王也容忍了,府中跟老六胡闹,本王也没有追责。你究竟还要如何。”
听这语气,墨祈渊反倒委屈上了。
风澜衣心中郁结,就那样站着,看着坐着的墨祈渊冷:“我要如何?就算说了王爷也做不到。我说要王爷以后将孩子们放到生命的第一位,王爷能做到吗?”
方才的梦就像是一个引子,经过昨晚墨祈渊突然闯入房间,而压抑在脑后的情绪,通过方才的那个梦又统统勾了起来。
心中开始膈应,膈应墨祈渊把害孩子们的女人当作至宝。
她能再留在王府,已经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又怎么能跟墨祈渊一起出现,再去给风瑶希望,明明知道风瑶那么渴望父爱。
墨祈渊眼神一暗,喉结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风澜衣嘲讽地笑了。
“我说了你也做不到,偏偏又要问,王爷为何就是要自取其辱呢。昨日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王爷心里最在乎的人只有苏侧妃。既然如此,王爷大可不必叫我一起去接风瑶的,你知道吗,给予希望再亲手毁掉才是最残忍。”
墨祈渊身体僵了僵,还没有回答,在风澜衣看来,就是默认。
风澜衣突然对着前面赶车的马夫大喊:“停车,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