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柔院。
苏静柔坐在桌边,盯着手里的珍珠钗子发呆,这是去看夏竹行刑的婢女带回来的。
几棍子下去,夏竹就倒在了血泊中,夏竹就这么没了。
夏竹这些年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风澜衣,她如何需要将夏竹推出去顶罪。
“风、澜、衣,贱人。”
苏静柔越想越生气,蓦地将手里的钗子用力朝着桌子刺去。
“啊——”钗子插进了桌子里,但她的手也被钗子锋利的边缘划出了鲜血,血滴在了地上。
“侧妃。”有婢女闻声从外走进来,一看到苏静柔受伤的手,连忙上前帮忙包扎。
苏静柔却是一抬手制止了她。
“外面如何了,王爷他没有为难王妃姐姐吧。”苏静柔想要温柔的笑,笑出来的表情却偏偏扭曲的可怕。
那婢女看苏静柔这副模样,打从心里感到害怕,闪躲得别开眼,大着胆子回道。
“王爷说王妃私自离府要打二十大板,因为小世子、小郡主求情只打了十五大板,但是王妃又公开向王爷表明了心意,不过惹怒了王爷,王爷又罚她禁足了。”
公开表明心意?
风澜衣这个贱人,明明说过要自由,要离开王府,现在又跟王爷表明心意,全都是骗她的,亏她还信了。
苏静柔仿佛听不到其他,满心满眼都是表明心意几个字。
心里恨得要命,她发誓,一定要让风澜衣死。
许久,苏静柔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先笼络住王爷,除去风澜衣要紧。
苏静柔舒了口气,对夏桃道:“本侧妃病了,你让人去将本侧妃常用的徐大夫请来。”
“那要不要去请王爷。”夏桃眼珠一转,还算聪明地问。
苏静柔掏出了帕子,开始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不必,你只需要把本侧妃生病的事传出去,明早再去六王爷府上,就说本侧妃想吃他们厨房做的鲍鱼羹了。”
“是。”夏竹静静听着,退了下去。
这会儿苏静柔的手也包扎好了。
她用那只包扎好的手捡起了掉在一旁,沾惹上鲜血的钗子,目光阴毒地扯唇一笑。
王爷虽然不说,但她知道,今日的事虽说圆过去了,王爷心里必然也是生气的,现在再贸然去请,王爷肯定会更加生气。
把她的病情散布出去,王爷听到了,心里只要还有她,就一定会来看她。
而想吃鲍鱼羹,只是想找个理由,把她生病的事告诉墨明煦。
墨明煦知道她是因为风澜衣生病,肯定不会放过风澜衣的,就借墨明煦的手报复风澜衣吧。
想到这些,苏静柔惋惜地叹了口气。
墨明煦对她的感情,她岂会不懂?
她甚至感觉墨明煦比墨祈渊爱她,墨祈渊就像是风,捉摸不透。
怪只怪墨明煦太没有出息了,每天只知道跟在墨祈渊身后,撑死以后只能做个散闲王爷。
墨祈渊却能给她更多。
落月院里。
风澜衣趴躺在床上,小锁一边落泪一边给风澜衣上药。
“王妃,王爷也太过分了,把你打成这样,连大夫都不给请一个,好歹上次还请了大夫呢。”
风澜衣看了眼风瑶,制止地扫了小锁一眼。
的确不能当着小主子的面抱怨王爷,小锁抿了抿唇,收起抱怨,默默地流泪。
小锁最爱哭,知道劝也没有用,风澜衣就随她了。
终于上完了药,感觉舒服了些,风澜衣舒了口气,正准备安抚两个小家伙,回头却发现风烨不在。
正要问,就见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风烨冷酷着一张小脸,迈着短腿,背着小包袱从外面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走近了将包袱放桌子上一放,一甩头酷酷地看向小锁。
“小锁姨,上好药了,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