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画咬紧了后槽牙,总归都无法再留在苏家,告诉了老太太也无妨,大不了连夜带着弟弟离开京城便是!

    “五小姐罚跪祠堂的第一日下午,六小姐去看过她,还带了水和馒头,除此之外再无人入过祠堂。”

    春画俯下身,决定将一切都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眼神犀利,“你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吗?”

    “老太太明鉴!除了六小姐来时,奴婢都在五小姐身侧看着!”

    这次,当老太太的目光再度落在苏文山身上时,苏文山已然肃了脸。

    既然春画一直都在祠堂守着苏晨,那为何苏晨的嘴烂了,但春画却没事?想来问题就出在苏玥的身上了!

    突然,苏恒自外头匆匆赶了进来。

    “爹,孩儿在祠堂找到了这个……”

    苏恒张开手,掌心内是些许吃剩下的馒头残渣……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苏文山不可能再当傻子,“太过分了!”

    苏文山拍案而起,气势汹汹的就想去梅园问个清楚。

    “站住!”老太太命令着。

    苏文山止住了脚步,不解的回头望向老太太。

    今夜老太太叫他来康院,不就是想让他知道真相,为晨儿讨个公道吗?

    在季妈妈和苏恒的搀扶下,老太太缓缓起身,语重心长的看向苏文山。

    “既然你已经做主不再深究,让苏晨受了这委屈,那这委屈,苏晨就只能受着!”

    “真相、事实,你现在知道了也就罢了!我只望你往后对瑾年能像对其他女儿一样,一视同仁!”

    原来老太太的举措,只为在苏文山的心里为苏瑾年讨个公道……

    苏文山听了这些话,不知是羞愤还是自责,面色一红,想起自己在梅园时对苏瑾年说的那些话,实属不该。

    “行了,天儿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老太太下了逐客令,苏文山只得带着苏恒离开。

    而后,老太太又命人取了银子和身契,将春画连夜送离了府中……

    季妈妈为老太太端来热水洗脸,“老太太为了三小姐可是下了苦心啊。”

    是啊,又是为苏小小入学院一事写信,又是为苏瑾年在家主面前说话,如何不是下了苦心呢?

    然而老太太听了,却是无奈的笑着,又摇了摇头,“那孩子可怜,一出生娘就没了,她爹、哥哥都将错归结到了她的身上,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文山松口,愿意接她回来了,到底是父女,情分不能断啊!”

    “婉儿那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走了我也痛心……所以二十年了,孙氏想方设法的要续弦登上苏家主母的位置,我都拦下来了。”

    如果不是老太太拦着,恐怕苏文山早在徐婉过世后的次年,就扶正了孙氏……

    “可家主接三小姐回来是为了……”

    季妈妈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警告的看向了她,“不管是为了什么,有的回来就是好的!”

    “季妈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儿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