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瑾刚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回来时，顿时明白过来：“差点忘了告诉你，儿童房没备用的被单，明天早上再通知李嫂去买新的。”
“那果果今晚怎么办？”苏小晗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复古座钟，才三点一刻。
小家伙估计撑不住了，直接脱了拖鞋爬上床倒头便睡。沈予瑾哑然失笑，语气无奈：“让他今晚睡这里吧。”
“也只能这样了。”苏小晗叹气说。
这些天以来，苏小晗习惯被沈予瑾抱着入睡。今晚身旁多了一个小人儿，她反倒睡不着。
“果果睡着的时候，跟你一模一样。”沈予瑾盯着果果的侧颜，自言自语地说：“喜欢蹭被子。”
话落，果果便踢掉了被子，轻声说梦话。
“小孩子都这样。”苏小晗帮他拉好被角，撑着下巴仔细打量。
虽然很多人都说果果长得像苏小晗，但她从这个角度看，父子俩的侧脸其实挺相似。尤其是鼻梁以及眉毛，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应该跟果果差不多大了吧？”沈予瑾眸光微敛，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心里“咯噔”了一下，苏小晗语无伦次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七年了。”沈予瑾幽深的眼眸里，有苏小晗读不懂的情绪。
她很害怕看到沈予瑾露出这种表情，总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像是感春悲秋的人，今天怎么就那么多的感慨呢。”苏小晗忍不住调侃。
沈予瑾也不怒，苦笑说：“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沉默半响，苏小晗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先保证不生气，我再说。”
“行，我保证不生气。”沈予瑾回答得干脆利落。
重重叹了一口气，苏小晗逐一数落：“你脾气不好，情绪化，自负又高傲。总是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尤其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讨厌死了。”
“还有呢？”沈予瑾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的性格固执得像头牛，只要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动。有时候我在想，上辈子一定是挖了你家祖坟，才会被你欺负这么多年。”苏小晗感叹说。
想不到这个小女人早已有诸多的不满，沈予瑾不以为然地说：“记得有人对我说过，这辈子除了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是吗？是哪个女人跟你说这么肉麻的情话，多恶心。”苏小晗明知故问。
“除了你，还有谁？”沈予瑾突然把手伸了过去，扣住苏小晗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一口。
她推开了他，语气微怒：“你疯了，果果还睡在这里呢。”
“有时候，我只想封住你的嘴巴，不让你说话。”沈予瑾用力捏了苏小晗的脸颊一把，痛得她就要骂人。
在最难熬的时候离开，沈予瑾并非没有怨过很过。但当知道苏小晗当了程诺天的秘书时，还是选择了重复犯错。
把苏小晗重新接回身边，哪怕她恨自己，哪怕别人都不理解。
恨一个人，应该把她绑在身边随时随地折磨。就像刚才那样，把她弄得差点跪地求饶，沈予瑾心里就会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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