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比如那三年的时光，其实他早就习惯了宋郁在他身边，也只有宋郁在的地方，对他来说才是家，只是他醒悟得太晚了，晚到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宋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顾承也没有留在这里等待她的回应，他说完就走，像是生怕会被拒绝。
宋郁看着放在对面的空碗，想到顾承通红的眼眶，心头竟也泛起了酸涩之意。
——
次日一早，顾承在宋郁的房门口停驻了片刻，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他在电梯口偶遇了韩舒芸，两人同乘下楼。
韩舒芸不知道顾承昨晚跟李听风要了房间，她想当然地以为，顾承昨晚留宿在宋郁房间。
许是不想气氛太尴尬，韩舒芸主动搭茬：“顾总昨晚休息得好吗？”
顾承本不想搭理她，又想到宋郁说她要帮忙救于欣冉，看在宋郁的面子上，也不能太冷漠，便淡淡的嗯了一声。
韩舒芸笑着说：“看来我很快就能喝到宋郁的喜酒了，是不是可以提前恭喜顾总？”
这话听起来像是玩笑话，若是换做别人这么说，比如李听风之类，他客套地含糊几句也就算过去了，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本能的皱了眉。
顾承抬眸看向了她，似笑非笑地开口：“韩小姐认为，顾家若是有喜事，会请韩家人？”
韩舒芸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韩家人面子，微愣了下，努力保持微笑：“我不是以韩家人的身份恭喜顾总的，我和宋郁是朋友。”
“哦？是吗？”
韩舒芸无辜地叹了口气：“顾总，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顾承眯起了眼睛，突然靠近了韩舒芸，韩舒芸紧张地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顾承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冷声道：“抬起头，看着我。”
韩舒芸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按照他说的做了。
顾承眉头紧锁，一瞬不瞬地盯着韩舒芸的眼睛看，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韩舒芸吞咽着唾沫：“顾总，怎么了？”
顾承骤然收敛了所有情绪，绅士的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淡淡道：“你的眼睛……”
韩舒芸眼神闪烁了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怎么了？
顾承哧了一声，继续说：“很丑。”
韩舒芸脸色变了变，她这张脸，最漂亮的就是那双狐狸眼，眼尾上翘，魅惑天成，可他却说，她的眼睛很丑？
任何一个女人被说丑，心情都好不到哪去，韩舒芸也是一样。
她没有再说话，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门一开顾承便快步走了出去，就好像跟她待在同一部电梯里，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韩舒芸不远不近地跟在顾承身后，她看着顾承的助理从车上下来，为他打开车门，他目不斜视，高贵又优雅地坐进黑色豪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不多时，她的保姆车开了过来，助理从车上下来，笑着朝她跑过来，见她情绪有些不对，下意识地问了一声：“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韩舒芸神色淡淡，踩着高跟鞋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