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知道因为外室和私生子,长驸马和晋敏长公主之间生出了嫌隙,而且是无法愈合的嫌隙,但接风宴这样的场合,长驸马人在京都没病没痛却不参加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和晋敏长公主只是夫妻不和,并没有和离,他这落的不止是晋敏长公主的颜面,还有皇家颜面。
苏棠想知道是晋敏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还是长驸马板子教训没吃够,还想再挨皇上几十大板。
正琢磨呢,左相起身道,“皇上,接风宴已经有一个半时辰了。”
皇上听了便道,“那接风宴就到这儿吧,安都王一路进京,舟车劳顿,左相你送他去行宫下榻。”
左相领命。
拓跋擎起身和皇上行礼,皇上叮嘱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左相则送拓跋擎出宫。
坐了这么久,苏棠腰板都坐僵硬了,宫里没她什么事了,苏棠就和谢柏庭跟在王妃身后出了麟德殿。
半夏跟上来,小声道,“世子妃,太后腹泻不止的事查清楚了,确实是宜春县主派人往桂花糕里下的泻药。”
苏棠从来没怀疑过不是,她不信别人,还能不信自己的弟弟么,“给宜春县主的桂花糕怎么给太后了?”
说到这事,半夏都觉得太后够倒霉,简直可以说是倒霉起来没完没了,喝水都塞牙缝,那下药的桂花糕是给宜春县主的,但御膳房往永宁宫送了三盘子桂花糕,送桂花糕公公见给宜春县主那一盘子的桂花糕有一块可能是在装盘子的时候挤到了,花瓣裂开了一片,不影响吃,但是影响美观。
宜春县主和永宁郡主争吵的事,太后不知道,但御膳房知道,给永宁郡主的完好无损,给宜春县主的裂一块,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要真追究起来,能扣御膳房一个差别对待的帽子了,送糕点的公公就果断把宜春县主那一盘子和太后的做了调换,谁让太后眼睛瞎了,看不见了呢。
加了料的桂花糕就是这么到太后跟前的。
太后知道自己中招的经过,知道自己亲孙女和亲外孙女已经闹到了背地里互相使绊子的地步了,再加上御膳房欺负她这个太后瞎了眼,把残次糕点给她,更是气到浑身颤抖,那一念之差的公公就惨了,被打的是皮开肉绽,差点没命。
宁王妃和晋敏长公主都进宫赴宴了,她们对接风宴不感兴趣,进宫只是为见太后,见见进宫许久没回去的女儿。
从麟德殿出来,知道宜春县主和永宁郡主斗起来,连累了太后,两人是针尖对麦芒,互相挖苦讥讽,专挑痛处扎刀子,彼此熟悉,扎起来真是刀刀见血。
两人前后进了永宁宫,给太后行礼,太后没听到长驸马说话,她道,“长驸马呢,他没陪你一起进宫赴宴?”
晋敏长公主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原是要和我一起进宫的,临出门前,那贱人和一双贱种回京了,找到公主府,他就顾不上我了。”
太后脸色一沉,“我不是让你斩草除根吗?”
长驸马的外室和私生子逃出京后,太后得知消息,就让晋敏长公主派人去追杀,给他们机会认祖归宗不要,既然离京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晋敏长公主派了人去,但不知道为何,派去的人没回来,外室和两个孽种回来了,长驸马知道他们被人追杀,猜到是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她从未想过,十几年的枕边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看的她汗毛倒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手脚冰凉。
她的驸马想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