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碰到信安郡王,江照觉得自己的人生道路突然就歪了,多了些匪夷所思的经历,他甚至都分不清楚信安郡王是认真的还是在和他开玩笑。

    江照望着信安郡王,“我都没见过令妹,你确定令妹喜欢我吗?”

    信安郡王失笑,“你见过几个大家闺秀的亲事自己能做主的?”

    江照哑然,然后就听信安郡王一本正经道,“今儿应该是我表妹第一次见你,这还是我把你夸的天花乱坠,她才答应的,我容易么?”

    江照,“......”

    这话说的,他不谢谢他都感觉自己不识抬举了。

    信安郡王笑道,“之前在城南小院,我们几个抢你做妹夫是开玩笑逗你玩的,但这回我可是认真的,不过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平常吊儿郎当胡闹一点无妨,这事得慎重,你没见过我表妹,也别轻易就否决了,回头等你伤养好了,到我安王府喝杯茶,你这个状元郎不愁娶,我表妹浔阳侯府嫡女也不愁嫁,就算互相没看上,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毕竟一家有男百家求。”

    江照,“......”

    什么一家有男百家求?

    那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好不好。

    对于信安郡王这样随意乱改俗语的,江照也是无奈。

    知道信安郡王的性子,不答应是不会罢休的,江照只好点头应下。

    看着江照鼻青脸肿的模样,信安郡王是想笑不能笑,憋的别提多难受了,他道,“实在对不住啊,让你状元游街被打成这样,不过有失必有得,状元史上绝对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照,“......”

    两小厮站在一旁,听得肩膀直抖。

    他们家大少爷绝对是史上最惨状元郎了,没有之一。

    碰到状元郎,一般人都是这么攀交情的,“有幸见过状元郎跨马游街,那骑在马背上的风采,如芝兰玉树,令人敬仰。”

    到他们大少爷这里,谁敢说这话啊,这不是故意勾起他们家大少爷不堪回首的惨痛回忆么?

    他们家大少爷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受过伤,磕磕碰碰都少,这回被打的委实有点惨了,更惨的是,他们还一点不心疼大少爷被打了,甚至想起来就控制不住想笑。

    不打扰江照养伤,信安郡王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再说苏棠和冯媛她们看完状元游街,就在晚翠阁挑首饰,苏棠买了支红玉簪,冯媛她们也都没空着手出晚翠阁,时间还早,就在街上闲逛起来。

    有人陪着逛街有意思多了,逛了两条街,有些乏了,才各回各家。

    谢柏庭送苏棠回靖南王府,才迈步进府,赵管事就过来道,“世子爷世子妃回来了,刚刚王爷传下话,让世子爷世子妃晚上到王妃那儿吃饭。”

    苏棠和谢柏庭互望一眼,谢柏庭道,“你先回静墨轩,我去书房找父王。”

    昨儿才知道宋国公可能藏匿在西北,今儿王爷让他们去天香院吃晚饭,十有八九是要带兵去抓宋国公了,临行前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苏棠点点头,带着半夏茯苓回静墨轩。

    回去喝了盏茶,谢柏庭就回来了,苏棠问道,“父王是要去西北抓宋国公吗?”

    谢柏庭坐下,摇头道,“大军贸然出动,容易引起动乱,父王和皇上还有岳父商议过后,决定先由父王带兵两万去凤阳关驻扎起来,等确定宋国公和叛军藏匿在西北,即刻带兵前去围剿。”

    要宋国公真的带着私养的兵马去西北了,一路上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查起来不难,王爷不会在凤阳关驻扎多久,甚至可能还没到凤阳关就找到宋国公的踪迹了。

    苏棠道,“只父王去吗,我爹去不去?”

    谢柏庭摇头,“岳父大人不去。”

    苏鸿山是想去的,但没人同意他去,一来他十几年没上过战场了,眼下手里没有兵权,在刑部任职,再就是当年构陷镇国公府的主谋就是宋国公和宁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怕苏鸿山看到宋国公为非作歹会失去理智,为将者,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否则就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将士要搭上性命。

    权衡再三,还是决定由王爷带兵去围剿宋国公。

    她爹不去也好,宋国公害得镇国公府满门只剩下苏鸿山和沈询,要一带兵去就把宋国公逮住了还好,万一迟迟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国公逍遥法外,称王称霸,别说苏鸿山没法忍耐了,就是苏棠想想那场景,都气的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