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位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几名护士把移动病床推了出来,上面躺着一个头上以及身体多处缠着绷带的人。
吕治国迎了上去,焦急的问道:“医生,伤者的情况怎么样?”一边问着,他一边瞅向病床,伤者的面部除了嘴巴和眼睛之外都被绷带缠上了,尽管这样,他还是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妻子。
她紧闭着眼睛,看来在昏迷当中。
吕治国痛彻心痱。
看到吕治国身着警装,那位医生说道:“伤者的家属没有来吗?”
“我就是,我就是她的丈夫。”
“哦,请跟我到办公室来。”医生的表情非常凝重。
吕治国惴惴不安的跟着医生走进同一楼层的办公室。
“伤者的情况很严重啊!”医生叹了口气,“不过不用担心,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这张脸恐怕是毁了。”
尽管吕治国有思想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悲痛不已。
医生继续说道:“伤者的面部、劲部及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整个受伤面积到达全身面积的百分之七,而且百分之九十集中在面部,幸好伤者可能在受袭前,本能的用手挡住了眼睛,所以眼睛没有大碍。但是她的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受到严重损害。”
吕治国说:“医生,能不能通过整容恢复她的样子?”
医生说:“根据我的经验,通过多次整容可以使面部的器官和功能恢复正常,但是要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恐怕很难。而且手术要一步一步的来,不仅需要的时间长,费用也非常巨大。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病人的情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毁容对心理造成的创伤不亚于身体上的创伤,所以在这个时期,一定要让她的情绪得到控制。这样吧,县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我建议她苏醒之后,安排她去市里的医院,我会跟那边联系。”
“好的,医生。我现在去看看她。”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接近她,她被安排在无菌病房,你只能在外面看看,跟我来吧!”
医生把吕治国带到病房前,透过玻璃,吕治国看到自己的妻子躺在病房上,好象熟睡了一般。
“恐怕她要睡上一个晚上,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明天安排去市里的医院。你自己要坚强一点!”医生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转身走了。
吕治国无力的坐了下来,伤痛之余,他的愤怒更加强烈,是谁这么残忍的对妻子下此毒手?
他颤抖着摸出一根烟,刚要点火,又想到了什么,又把烟捻成了粉碎。
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他会是谁?
这显然是一起报复伤人案,联想到妻子之前被人跟踪,这说明对方早有预谋,他应该是摸准了妻子买菜的路线,所以找了那处偏僻的地方下手。
妻子得罪了谁遭人报复?
自从她被分配到县公安系统,一直做的就是法医的工作,成天跟死人打交道,工作上不存在争名夺利,会得罪谁呢?
妻子性格开朗活泼,为人大方得体,人缘好,在众人眼里,是一位善良温和的人,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争执,更莫说得罪了谁。
吕治国实在想不明白,她倒底会与谁结怨,招至横祸。
这时候,前去调查的警员们回来了。
由于受害者是公安局长的妻子,案件已经在系统内传开,所以案件由县公安局刑侦队接手,带队前往的是刑侦队二支队的队长。
他前来向吕治国汇报。
不过情况令人失望,据调查,事发后,巷子口附近有人目击一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从巷子里窜出来,跑了几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那附近没有监控探头,所以无法查找出租车的行踪。
在作案
现场,遗留下一个摔碎的玻璃瓶,但上面没有找到作案者的指纹。
看来还得等陈洁苏醒后,能否从她嘴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吕治国指示手下,继续调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重点查找那个出租车司机。
随后,得到消息的领导和同事,还有相关官员都纷纷来医院看望陈洁。
陈洁没有醒来,只有吕治国代为感谢。
出了这个意外,原定的婚礼也只有无限期拖延了。
吕治国守在医院里,红着双眼,一夜未睡,当天亮的时候,医务人员通知他,陈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