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花伯和汪海洋都没有心思吃饭。

    “造孽啊,我把朋友的新婚妻子给睡了,事后我才知道方芳还是个处子。”花伯幽幽的说,脸上那兴奋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愧色。

    “啊?”汪海洋也感到意外。

    “她和李俊恋爱有段时间了,我了解李俊,他的身体好了之后,就对女人穷追猛打,仗着家里条件好,在追方芳之前,已经谈过一次恋爱。有次酒后,他跟我说,他已经上过那女人了,但后来又分手了。他这么急色,我就以为方芳已经破了处。不管她是不是处,我这样卑鄙的占有她,都是可耻的。那药的劲儿真大,方芳迷失本性之后,无休止的索要,我足足折腾了四次,她才罢休。”

    “那后来呢,她清醒之后没有告你?”

    “我当时色胆包天,什么都不怕。事后,我就害怕了。要是方芳告我,在那今年代,迷尖妇女,百分百是个死刑。所以一完事儿,趁她还没缓过神来,我就开溜了。实际上,我还是存着侥幸之心,这种丢人的事儿,方芳可能不会说,但麻烦的是,她的身子被我破了,要是李俊发现她不完整了,怎么办?我为自己提心吊胆,也为方芳担心。所以我没有回店里,而是找了一个招待所住下,静观其克”

    我躲了一天,没什么动静,到晚上的时候就大着胆子上了街。

    回到店里之前,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没什么异常,我才稍微放了心。我还是收拾了东西,准备随时离开县城。

    正在这时,有人上门看病,是李俊家的一个亲戚,可能昨天吃坏了肚子,一天都在拉稀,还问我怎么一天都不在店里,我说出去给别人看病人去了。

    我就趁机打听李俊和方芳的情况,没想到他告诉我,方芳不见了,两家的人都在找她。原来李俊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发现方芳不在,起日没有在意,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不见人影,这下李俊就着了急,就四处去找,到了晚上仍然没有消息。于是他就把情况给两家人说了,大家才知道新娘子不见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方芳事后肯定羞愧难当,觉得对不起李俊,所以离家出走了。我心里很不好受,都是我害了她。李俊的条件那么好,要不是我这个浑蛋,她以后的生活肯定很幸福,我为了自己的私欲,毁了她的一生。我也没脸见李俊,于是我决定天一亮就离开这个地方。”

    “那从此以后,你就再没有见到方芳?”汪海洋问,虽然知道花伯在年轻时干了这么一件无耻的事情,但看着眼前这张苍老的面孔,自己对他没有什么任何的不耻。自己当日对待真智何尝不是这般下流?只是真智接受了他,而且两人相爱了,这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花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喃喃自语:“三十多年来,那晚的事儿历历在目,我就这样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害了她一生,我是不是罪孽深重?”

    汪海洋劝慰道:“都这么多年了,我想你已经忏悔够了,也许方芳已经原谅你了。”

    “不可能的,她不会原谅我的,就在那天的深夜,我又见到她了。”花伯语气悲凉的说。

    “她来找你了?”

    花伯点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汪海洋正等待他的下文,真智走了进来。

    “咦,怎么回事儿,你们的饭菜都没动?她们都吃完了。”原来真智过来准备给他们收拾。

    汪海洋说:“听花伯讲他年轻时的故事呢,听得入迷了,都忘了吃饭。”

    “什么故事这么精彩,连饭都忘了吃?”

    “呵呵,花伯年轻时走南闯北,精彩的故事多呢!”

    “不会是跟女人有关吧?你们男人凑在一起就喜欢讲女人。”

    汪海洋笑道:“女人在一起还不是讲男人。

    ”

    真智瞪了他一眼,“乱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忘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们重新热热?”

    花伯摆摆手,“不用了,我们现在就吃。”

    “那好,我呆会过来收拾。”

    两人扒了几口饭,汪海洋说:“花伯,你接着讲。”

    花伯说:“心里难受得很,晚点再说吧,我先回去休息。”

    “那好吧。”

    花伯站起来,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汪海洋为方芳的命运担心起来。